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捅出来,足够让那张侍郎吃一壶,也能让平阳王小小地丢个脸。最关键的是,这事容易查证,足以证明我“有点用处”!
对!就用这个当敲门砖!
可怎么写?给谁?
我身上连张纸都没有。我急得团团转,目光扫过街面,看到一个代写书信的穷酸秀才刚摆开摊子。
心一横,我走过去,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先生!求您行行好!帮民女写几个字!”我声音哽咽,眼泪说来就来——这倒不全是装的,我是真怕,真绝望。
那秀才吓了一跳:“哎哎,小娘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写什么?”
我压低声音,快速道:“就写‘国子监张侍郎之子考评有弊,祭酒受贿,证据可查。’落款……就写‘知情人’。”
秀才脸色一变,警惕地看着我:“这……这可是惹祸上身的事!不写不写!”
我咬咬牙,把头上那根磨秃了的银簪子拔下来,塞进他手里——这是我最后一点稍微值钱的东西了。“先生!求您了!这是救命的!”
秀才捏着簪子,犹豫了一下,终究贪念占了上风,快速拿出纸笔,照我说的写了,然后像赶苍蝇一样挥挥手:“快走快走!”
我抓起那张墨迹未干的纸条,心脏怦怦狂跳。下一步,怎么送到靖王府?
我躲在街角,观察了很久。看到一队巡逻的官兵过去,又看到几个小乞丐在讨钱。不行,都不保险。
直到我看到一个穿着体面管家模样的人,从一家绸缎庄出来,指挥着小厮把布料搬上马车,马车上有不起眼的家族徽记——我依稀记得,陈世安似乎提过,那是靖王府采办用的马车!
机会!
我深吸一口气,攥紧了那张纸条,低着头快步走过去。那管家正要上车,我假装被绊了一下,哎呦一声,整个人撞向他身边。
“干什么的!没长眼睛啊!”管家不耐烦地推开我。
“对不住对不住!老爷恕罪!”我连声道歉,手却飞快地将那张叠好的纸条塞进了他腰间的荷包缝隙里!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
然后我不等他再骂,赶紧爬起来,头也不回地钻进了人群里,跑出老远才敢回头,看到那管家骂骂咧咧地检查了一下马车上的货物,并没留意荷包,然后上车走了。
成了!第一步,走出去了!
我靠在冰冷的墙上,浑身都在发抖,不知道是后怕还是激动。
接下来,就是等待,和祈祷。祈祷靖王的人能看到纸条,并且感兴趣,祈祷他们能找到我——我必须留在他们能找到我的范围内活动。
与此同时,陈府里。
王管家脸色惨白地跪在地上,浑身哆嗦:“老、老爷……没、没找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