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睡？”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低头换鞋，避开他的目光。
林哲转过身，靠在栏杆上打量她。苏蔓今晚穿了一件他从没见过的衬衫，面料看起来价格不菲，剪裁考究，风格比往常要硬朗些。她脸上带着微醺的红晕，眼睛里有一种亮晶晶的神采，那是最近在家里已经很少见的光彩。
“在等你。”林哲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
苏蔓动作顿了顿，随即挤出一个笑容：“不是说了让你先睡嘛。就是和林薇吃了顿饭，聊得有点嗨，时间就晚了。”
“聊什么这么开心？”林哲问，声音温和得像是在随口闲聊。
“就...女生之间的话题呗。”苏蔓含糊其辞，把包放在玄关柜上，走向厨房，“口渴了，你要喝水吗？”
林哲注视着她的背影。他注意到她走路的姿态有些不同，更加放松，甚至带着点不自觉的摇曳。这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在家总是略显拘谨的苏蔓。
“不用。”他说。
苏蔓从冰箱拿出水瓶，倒水时手微微发抖。她喝了一大口，然后转身靠在料理台边，终于直视他：“你今天工作怎么样？项目还顺利吗？”
典型的转移话题。林哲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老样子。倒是你，最近好像经常和林薇见面。”
“嗯，她刚接了几个大项目，压力大，需要人聊聊。”苏蔓的语气轻松自然，仿佛排练过许多次，“你也知道，她那个圈子复杂，没什么真心的朋友。”
“是吗？”林哲微微挑眉，“我以为艺术圈应该很开放包容。”
苏蔓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恢复：“表面上是这样啦。对了，她下周末有个展览开幕，邀请我们一起去，你要来吗？”
试探。林哲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公开场合，三人同行，最安全的掩护。
“看时间吧，下周可能要加班。”他故意含糊地回答，观察着她的反应。
一丝几不可察的放松从苏蔓肩头掠过，尽管她努力掩饰：“没关系，工作重要。我可以自己去支持她。”
林哲点点头，假装打了个哈欠：“累了，我先去洗澡。”
“好，我去换衣服。”苏蔓明显松了一口气。
走进浴室，林哲打开水龙头，却没有脱衣服。他盯着镜中的自己，眼神冷冽。刚才的对话证实了他的猜测：苏蔓在系统地编织谎言，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心设计。
等他洗完澡出来，苏蔓已经换上睡衣，正坐在梳妆台前护肤。那瓶陌生的中性香水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新买的香水？”林哲状似随意地问。
苏蔓的手顿了顿：“嗯，林薇推荐的，说很适合我。你喜欢这个味道吗？”
“不太像你平时的风格。”
“人总是要尝试新东西嘛。”她语气轻松，但眼神闪烁。
林哲没有继续追问。他躺在床上，假装闭目养神，实际上大脑在飞速运转。苏蔓很快也躺下来，背对着他，身体紧绷，明显在假装入睡。
一小时后，当苏蔓的呼吸变得平稳深沉，林哲悄悄起身。他拿起她的手机，走进书房，关上门。
解锁屏幕不需要什么高技术——苏蔓的指纹就能办到。他连接上一个自制的小设备，开始下载所有加密通信数据。这个过程需要时间，他趁空当检查了她的相册最近删除文件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