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府，听起来怎么比阳间还卷？
程序员鬼见她不接，以为她害怕，便将袋子放在她脚边，然后掏出一部同样半透明的手机，在上面点了几下。
“我给你点个五星好评，加20块钱打赏，当是你的精神损失费了。”
苏晚晚的手机“叮”地一声响了。
她机械地拿起来一看。
【天师】APP的界面上，弹出了一个提示。
【订单已完成。】
【客户评价：五星好评！骑手小姐姐人美心善，送货速度快，符纸质量很好，下次还点你家！——By匿名用户】
【本次收入：1000元（基础报酬）+20元（打赏）。】
看着APP里那1020元的余额，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彬彬有礼的程序员鬼，苏晚晚的胆子，莫名就大了起来。
好像……鬼也没那么可怕？
还会给好评和打赏，比某些人类客户强多了。
“那个……大哥，”她试探着开口，“你们地府，很缺程序员吗？”
程序员鬼一听这个，顿时来了精神，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
“缺！太缺了！现在三界都在搞信息化建设，我们地府的‘轮回系统’刚更新到3.0版本，BUG多得要死，天天加班修复，鬼都快累死了。”
“妹子，我看你骨骼清奇，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地府的offer？五险一金，包吃包住，虽然没工资，但可以优先投个好胎哦！”
苏晚晚嘴角抽了抽。
“谢谢，我暂时还不想死。”
她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心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鬼。
恐惧，还是有的。
但更多的是一种……荒诞感。
她的人生，好像从被退婚的那一刻起，就拐进了一个奇怪的岔路口。
“那我先走了？”苏晚晚提着剩下的黄符纸，小心翼翼地问。
“好嘞，妹子慢走，路上小心。”
程序员鬼热情地朝她挥了挥手，然后飘回了小洋楼里，空气中还传来他敲击键盘的声音。
苏晚晚逃也似的骑上共享单车，一口气骑出好几里地，才敢停下来喘气。
她看着手机里那1020元的余额，感觉像做梦一样。
就在这时，手机又“叮”地响了一声。
【天师】APP又发来了新订单。
【订单类型：跑腿代购。】
【订单内容：一份鸭血粉丝汤。】
【特殊备注：不要粉丝，不要汤，只要鸭血，要热的，送到江城CBD国贸大厦顶楼天台。】
【报酬：2000元。】
苏晚晚：“……”
这备注，怎么听着那么奇怪？
但看着那2000块的报酬，她犹豫了不到三秒钟。
干！
2.
晚上十一点的国贸大厦，依旧灯火通明。
苏晚晚提着一份打包好的鸭血，畅通无阻地坐电梯上了顶楼。
说来也怪，从她接了单之后，这一路的大厦保安、前台，都像是没看见她一样，任由她一个外卖员，上了总裁专属的顶层。
顶楼天台上，风很大。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背对着她，站在天台边缘。
男人身形挺拔，一头银发在夜风中微微飘动，显得格外……中二。
“你好，你的鸭血。”
苏晚晚把外卖放在地上，离他远远的。
男人缓缓转过身。
苏晚晚呼吸一窒。
好……好帅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