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懂他的话？ 林清漪心里苦笑。上次会议，她几乎是被他“教育”了一整个上午。
下班后，她忍不住给宋梨梨打电话：“我感觉他们是故意的。是不是看我年轻好欺负，就推我去当炮灰？”
电话那头，宋梨梨笑得肆意：“傻瓜！你没发现吗？能和顾沉直接对接，是别人打破头都抢不到的机会！别总往坏处想啊。”
“可他……很难相处。”林清漪小声嘀咕。
“难相处？那叫有魅力！清漪，你要换个角度想：霸道总裁+冷面上司+你这个小白设计师，这不就是妥妥的玛丽苏开局嘛！”
“……你小说看多了吧。”
“你等等看，”宋梨梨意味深长地说，“误会啊争执啊，都是暧昧的前奏。”
林清漪懒得理她，只是心里，莫名有点慌乱。
——
第二天，第一次项目对接会议。
顾沉一如既往地准时，西装笔挺，领带无一丝褶皱。他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所有人都下意识安静下来。
林清漪手心出汗，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镇定。她递上整理好的资料，语气平稳：“这是新调整后的方案，按照您的意见重新做了预算和结构。”
顾沉接过，目光低垂，翻阅几页。
她站在一旁，心脏狂跳，耳边却只剩下他翻纸的细微声音。
忽然，他停下笔，淡淡问：“这个配色是谁改的？”
林清漪微微一怔：“是我。”
“为什么要改？”
“因为原本的方案太沉闷了，我觉得客户的品牌调性需要更有活力。”
顾沉抬眼看她，那眼神像是在透视她的心。几秒后，他淡声开口：“你知道客户是谁吗？”
“知道，星璨珠宝。”
“既然知道，就该明白，他们的消费群体主打三十岁以上的女性，不是大学生。你所谓的‘活力’，放在这里就是轻浮。”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当头棒喝。
林清漪脸色一僵，下意识咬住下唇。她知道自己经验不足，但心里还是有点委屈。
会议结束时，她收拾文件，动作有些僵硬。顾沉却在她经过时，突然开口：“下周一，客户初审。你跟我一起去。”
“我？”她愣住。
“你是方案负责人，你必须在场。”他说得理所当然，没给她拒绝的余地。
林清漪攥紧手里的资料，心里五味杂陈。
——
周末，周行远约她出来喝咖啡。
“听说你要跟顾沉一起去客户那边？”他笑着递给她一杯热拿铁。
林清漪点点头：“嗯，好像是。”
“那不错啊，他在业内口碑很强，你能学到很多东西。”
林清漪抿了口咖啡，苦涩味在舌尖蔓延：“可是……他太严格了。我总觉得，他根本没把我当回事。”
周行远安静地看着她，眼神温柔：“你知道吗？你其实很厉害。只是，你总觉得自己不够好，所以格外怕被否定。”
林清漪一愣。
“清漪，你要相信自己。你做的每一个选择，都是有价值的。”
她心口微微一热，却不知道怎么回应。
而咖啡馆的落地窗外，霓虹闪烁，车流像一条光带。她没有注意到—— 在不远处的路边，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那里。
车窗半降，顾沉正静静地望着咖啡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