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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声音不大，却像惊雷一样炸响。
原本安静的人群瞬间议论纷纷。
“只剩 5 天是什么意思？她的脸色确实白得不正常了，不会真的是病人吧？”
“如果是演戏，这代价也太大了吧？我看她下身的假肢蛮真的。”
“是又怎么样？小三就是小三，她这样就是罪有应得，你们同情小三，你们就是小三的预备役！”
朦胧间，我感觉到有人猛地扑到我身边，熟悉的气味让我仿佛回到了儿时在妈妈怀里撒娇的时候。那人胸膛震动，不断追问：
“什么人造大脑？什么全身癌变？！你说清楚！”
房东奶奶哭得喘不上气，把我从妈妈怀里抢过：
“你还有脸问！心心当年为了救你，把自己的脑叶换给了你！你这瞎了眼的妈，自己女儿不相信，去相信一个养女！”
墓园只剩死一般的寂静。
我努力睁开眼，却只能透过一丝缝隙看到妈妈惨白如纸的脸。
就在这时，林薇薇带着哭腔扑向妈妈：
“妈！你别信，沈桥心为了钱什么做不出来？这个老太婆和她是一伙的！”
“妈，你忘了她为了钱怎么不知廉耻地打假赛气死爸爸了吗？忘了她当初嫌家穷去爬老头床了吗？忘记她是怎么狠心把我卖去缅北了吗？”
妈妈脸上的动摇，在林薇薇声声泣血的提醒下逐渐消失殆尽。
再看向我时，只剩下鄙夷：
“沈桥心，你别装了，你的演技不怎么样。”
我扯动嘴角挤出一个微笑，将血生生咽下：
“看来我的演技还不够好，这样都不能从你这骗到钱。”
“你女儿说得对，我就是看你有钱了想再捞一笔，毕竟我这种拜金的女人，金主没了，可不得赶紧回来找你这个冤大头嘛。”
话音未落，奶奶猛地捂着我的嘴：
“不是这样的！心心，你为什么要撒谎？你快说，快告诉他们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够了！”
妈妈厉声打断对话，额头因为愤怒暴起青筋：
“别再编故事了，我不会相信的。”
“你明明知道这是薇薇最不愿回忆的噩梦，你还当众说出来，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林薇薇佯装惊恐症发作，拿起老师墓地的围棋斗就向我砸来：
“妈妈！我好害怕，我不想再被姐姐卖掉了！”
石制的棋斗不偏不倚，狠狠砸在我心口，砸得我心脉尽断。
妈妈最后一丝耐心耗尽，再也不给我一个眼神。
“沈桥心，你真是无药可救，我不敢相信从小那么乖巧懂事的你竟然变成这副模样...”
“你听着，那 50 万就当是我喂了狗，这是 500 万，好好给你的金主迁个坟。”
“既然你们这么恩爱，多余的钱记得给自己也买块墓地，就当我给你们的贺礼了。”
她起身，再也没有回头。
终于，在她转身的一瞬间，我将肺部的鲜血吐了个干净。
我虚弱地闭上眼，感受着生命飞速流逝。
心口那片荒芜之地，终于彻底死寂。
这样也好。
她终于能毫无负担地幸福生活下去了。
而这，就是我最初，也是最终的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