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座哗然。
贤妃脸色骤变。
我却缓缓跪下,从袖中抽出一叠折得极细的洒金笺:“臣妇惶恐。半月前,府中查获一批掺了红麝散的'坤元丹',已移交京兆尹。这是剩余药渣与购药账册,请娘娘御览。”
账册第一页,赫然写着“贤妃宫采办”五个瘦金小字。
皇后拈着那页纸,指节微微发白,目光投向贤妃:“贤妃,不解释?”
贤妃扑通跪地,声音发抖:“臣妾冤枉!定是有人栽赃!”
“栽赃?”我偏头,似笑非笑,“贤妃娘娘可认得此物?”我抬手,青禾捧上一只小小白瓷罐,罐口封着蜜蜡。
“这是从贤妃宫里小厨房搜出的'雪蛤膏',经太医查验,同样掺了红麝散。娘娘每日亲手炖给皇后'养颜',真真是姐妹情深。”
皇后指尖一紧,瓷罐“咣当”砸在贤妃面前,碎成数瓣,膏体溅开,像一滩腥白的脓。
“拖下去。”皇后声音温柔,“送冷宫,赐------白绫。”
贤妃被拖走时,猛地回头,目光穿过人群与苏莲儿对视;苏莲儿面色惨白,脚尖悄退半步,却撞上一堵胸膛------
顾琰不知何时已立于她身后,声音压得极低:“苏姑娘,下一个轮到你。”
午宴未开,暖阁里就已经血流成河。
皇后赐我坐于身侧,亲手替我斟酒:“本宫看你,真像看一把新刀,锋利得喜人。”
我双手接盏,眸光低垂:“臣妇只愿为娘娘斩尽乱麻。”
两人相视而笑,酒液映出各自冰冷的瞳。
未正三刻,御花园戏台水榭。
帝后高坐,群臣列席,雪后初晴,日光微暖。
锣鼓三通,本该上场的“麻姑献寿”却迟迟未出;少顷,一队锦衣卫直闯戏台,抬上一只蒙白布的担架------
“启禀陛下!”锦衣卫跪地,“贤妃宫女苏莲儿,于冷宫途中意图潜逃,已就地正法!”
白布一掀,苏莲儿素衣染血,喉间一道极细剑口,似雪里绽开红线,双目圆睁,死死望着我的方向。
满席惊呼。
我端坐,指尖轻抚酒盏,无声一笑。
------上辈子,你送我一杯鸩酒;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