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所有这些她曾经承受过的痛苦,此刻排山倒海般向我涌来,将我彻底淹没。

“啊——!”我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失去意识前,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傅深骤然抬起的、写满了惊骇和无法置信的脸,以及他连滚带爬扑向我的身影……

我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三天后。

身体的感觉很奇异。那颗原本衰竭不堪的心脏,有力地、平稳地跳动着,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活力。但与此同时,一种沉重的、冰冷的、粘稠的悲伤却牢牢附着在上面,每一次心跳,都带着清晰的痛楚。

仿佛这颗心里装着两个人的生命重量——一个是重获新生的我,一个是已然死去的林晚。

傅深守在我的床边,憔悴得像是老了十岁。眼窝深陷,胡茬凌乱,西装皱巴巴的。看到我醒来,他灰败的眼中猛地迸发出一丝光亮,紧紧抓住我的手:“清清!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心脏还难受吗?”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恐惧。

我看着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那些属于林晚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在我脑海中翻涌。

——高中教室里,少年傅深穿着白衬衫,靠在窗边晒太阳,眉眼懒洋洋地笑着,周围的一切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少女林晚躲在树后,偷偷看着他,心跳如擂鼓。

——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