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一声,指着自己的警衔。
又指着在场所有被我背出来的幸存者。
“我救了这么一大帮人你们是眼瞎了吗?我要是想勾结别人,至于这么送命去拆弹救人吗!”
林天骐冷笑,忽然拍拍手。
电脑里突然出现我对境外账户的交易记录。
“那这交易记录也是假的吗?”
我脸色一变,我什么时候......
林天骐又拿出了我爸染血的徽章,和一封字迹和我一模一样的信。
“这枚徽章是从被击毙的逃犯手里找到的,还找到了你的投诚信。你还有什么好狡辩?今天的炸弹事件就是你和他们一手策划的!”
“当年你爸贪生怕死,害死了朵朵的爸爸,他的徽章是用战友的血染红的!他还好意思戴!”
“现在你又勾结逃犯,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我牙都咬碎了。
他污蔑谁都可以,就是不能侮辱我的父亲。
我扑过去死死拽住林天骐的口袋。
“你凭什么说这信是我写的......我要看原件。还是,你不敢给我看?”
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字迹十有八九是伪造的。
林天骐脸色一变,肉眼可见的慌乱。
却马上镇定下来:“给你看?你想趁机毁尸灭迹?”
我被他一脚踢开,倒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面前。
那是个步履蹒跚的老人,十几分钟前,我刚从炸弹场把他背出来。
我以为他会帮我一把,谁料他却猛地抄起墙角馊水桶,混杂着油污菜叶的恶臭液体对我当头泼下。
“叛徒!亏我以前还当你是个英雄!”
他周围那些我曾救过的人,竟纷纷效仿,往我身上泼污水。
围观群众们,我的队友们,死死把我按在地上,脸被磨破,像条乞讨的狗。
所以,这就是他们对待自己救命恩人,对待有功之臣的方式?
耳边充斥着脏污不堪的咒骂声。
“叛徒!下三滥!就该就地枪毙!”
“跟他父亲一样,是个坏到骨子里的烂货,懦夫,害死自己队友的凶手!”
林天骐眼中闪过快意,捡起那枚证明我我父亲功勋的徽章。
将徽章狠狠扔进泥泞,用鞋底反复踩了又踩。
“老子英雄儿好汉?我怎么觉得就是个笑话呢。”
弹片伤口被扯开,大滩鲜血流出来,我忍着剧痛去摸急救包里的绷带。
何朵朵却抢先一步,一把夺过绷带,扔给林天骐。
“阿骐,你手臂擦伤了,快包上。”
她语气温柔,转头看我时却冰冷彻骨。
“你这种罪人,流点血算什么?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她蹲下来,轻车熟路扒开我贴身口袋,扯出父亲小小的遗照。
用指尖一点点撕碎,笑得无辜。
“你爸要是知道生了你这么个东西,会不会早就羞得从坟墓里爬出来了呀?”
那是我父亲生前唯一的照片。
她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了我爸泛黄的牛皮日记本。
那上面记录着父亲牺牲前后的点滴,有我无数的批注与思念。
她将日记一页页撕下,揉成团,和徽章一起,像丢垃圾一样丢在我面前。
然后,像摸狗一样摸摸我的头。
“思铭,其实你跟你爸一样,都挺可怜的。”
我眼跳欲裂,想抢走,却被死死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