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我那塑料闺蜜打来的,声音尖得能刺破耳膜:“悠悠!你看热搜了没?!你火了!彻底火了!”
我迷迷糊糊点开微博,热搜榜前五,有三条都跟我有关:
#爆 林悠悠直播拆傅沉舟别墅#
#热 当代唢呐侠女#
#沸 傅沉舟功德是我欠的花呗#
我点开第三条,里面是各种段子手和网友的狂欢:
“震惊!商界阎罗傅沉舟的巨额功德,经鉴定,其组成部分可能包括:林悠悠欠的花呗、林悠悠丢掉的垃圾、以及林悠悠被气掉的头发。”#狗头#
“傅总:我功德无量。林悠悠:不,你无了。”#笑哭#
“建议傅总起诉林悠悠盗窃功德,罪名成立的话,估计能判个无期徒刑(在林悠悠的直播间里)。”#滑稽#
我刷着评论,笑得在床上打滚。看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都看出了我这场行为的本质,针对傅沉舟功德值的精准打击!
然而,乐极生悲是永恒的道理。
当我揣着仅剩的几十块钱,蹲在路边摊啃煎饼果子,思考今天去哪里继续“削功德”大业时,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停在我面前。
车门打开,先下来两个面无表情的保镖,然后,一个穿着定制西装、身形挺拔、气场冷得能冻死南极企鹅的男人走了下来。
正是傅沉舟。
他五官深邃俊美,但此刻那双墨色的眸子里凝着的冰霜,足以让周遭的空气都下降十度。他一步步走近,昂贵的皮鞋踩在满是油污的路面上,画面极具冲击力。
我叼着煎饼果子,僵在原地。
路边摊老板吓得手一抖,多给我加了根火腿肠。
傅沉舟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声音像是淬了冰:“林悠悠。”
我艰难地把嘴里的煎饼咽下去,强作镇定:“傅总,早啊,吃了吗?没吃的话我这半个分你?” 我举起手里被咬得参差不齐的煎饼。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冰冷的弧度,显然没心情跟我玩梗。他猛地伸手,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我怀疑自己的骨头要碎掉,然后直接将我拽了起来,抵在了旁边一棵掉光了叶子的梧桐树干上。
“偷我功德?”他凑近,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耳边,话语却带着致命的危险,“嗯?”
煎饼果子掉在了地上,我心疼了一秒。但小命更重要!
周围已经有路人开始围观拍照了。
我心脏狂跳,肾上腺素飙升。怕?当然怕!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直播素材啊!削功德的大好机会!
我努力挤出一个无辜的表情,用没被抓住的那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我的破帆布包里掏出了我的终极法宝:那把金灿灿的唢呐。
然后,我以专业吹奏家的姿态,将唢呐口精准地对准了傅沉舟近在咫尺的、轮廓完美的耳朵。
我深吸一口气,用最甜美的嗓音,说出了最硬核的话:
“宝,想听往生咒还是大悲咒?”
“要不,我给你来个《好运来》冲一下?”
傅沉舟那张万年寒冰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名为“错愕”的裂痕。他大概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种路数。
趁他愣神的零点一秒,我运足丹田气,腮帮子一鼓
“嘀——!!!”
一声高亢入云、百转千回、足以送走十里八乡所有沉睡灵魂的唢呐独奏,炸响在清晨嘈杂的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