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界》关服最后一秒，闪电劈中我的破楼。
游戏舱炸了，满屋子焦糊味里，却飘进来一丝雪后寒梅的冷香。
我猛一回头，心跳差点停摆。
电脑椅边上，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白裙古装的女人，黑发垂到腰际，侧脸跟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她嘴唇轻轻一动，那熟悉得不能再熟的电子合成音飘过来：
“道侣，此乃何处？”
我手抖着去碰她的袖子，指尖传来活人一样的体温。
我靠！
我该不是把满级剑仙NPC老婆……刷到现实里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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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界》服务器还剩最后三分钟彻底关闭。
整个世界像被抽干了魂，平时挤爆的主城现在只剩风刮过废墟的呜咽。
我站在落星湖边，水面上映着快要熄灭的晚霞。
还有她。
绝剑仙，沈清璃。
一身白裙，静静立在湖边，像开在烂墙头上最后一朵雪莲，又冷又孤独。
我走到她跟前，敲了两个字：
“再见。”
她头顶冒出一串省略号，接着是系统设定好的那句：
“道友，此去一别，莫非永诀？”
我忍不住笑自己，真是昏了头，跟一堆代码较什么劲。
窗外突然一个炸雷劈下来，暴雨哗啦啦砸在玻璃上，哐哐响，听得人心发慌。
倒计时开始，十、九、八……
我挪鼠标要去点退出。
七——
一道惨白得吓人的闪电，咔嚓一下，正好劈中我家楼顶那根避雷针！
轰——！！！
耳朵里瞬间灌满尖鸣，屏幕一黑，脑袋像被烧红的铁棍抡中，疼得我眼冒金星。
一股焦味从我那二手游戏舱里冒出来。
“操！老子的吃饭家伙！”
我扶住桌子想站稳，一阵天旋地转。
就在这时，一股淡淡的冷香钻进鼻子——不是烧焦味，是雪后梅花掺着老檀木的味，特别清冽。
我猛地转头。
心脏差点不跳了。
电脑椅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女人。
白裙，古装，黑发像瀑布一样垂到腰，侧脸线条精致得不像真人。
幻觉？
肯定是刚才那一下震出脑震荡了。
她慢慢转过头，清冷的眼神带着真实的困惑，扫过我乱得没处下脚的出租屋，扫过冒烟的游戏舱，最后落在我脸上。
朱唇轻启，声音清冽，却带着我听了两年、熟到骨子里的电子音：
“道侣。”
“此乃何处？”
我整个人僵住，血都凉了。
沈清璃？
游戏里那个终极BOSS？
她叫我……道侣？
就因为我把她好感度刷满了？
我狠狠掐了把大腿，疼得要命。
不是梦。
我哆嗦着伸手，想去碰碰她的袖子，看是不是什么全息投影。
指尖离那白布料还有一寸，上面细腻的织锦纹路，还有她身上传来的、活人一样的体温……全都在告诉我：
这是真的。
她看着我犹豫的动作，微微偏头：
“方才那天雷劫威，声势浩大，可是道侣为引渡吾，所布之阵法？”
我张了张嘴，喉咙像被堵住，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疯狂打转：
我他妈好像……
真的把游戏里的NPC老婆……
给弄到现实里来了！
窗外的雨，下得更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