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便宜的出租屋
林默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个城市逼疯了。
毕业一年，工资不见涨，房租倒是一个季度一涨，押一付三的规则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就在他准备卷铺盖回老家时，一个租房软件的推送，像救命稻草一样出现在他眼前。
“福安里小区，朝南主卧，精装修，月租800。”
这个价格，在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里，便宜得简直像个笑话。
林默的第一反应是诈骗，可点进去一看，照片真实，地段优越，房东直租，没有中介费。
他鬼使神差地拨通了那个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的女声，声音沙哑，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约他晚上七点看房。
晚上七点，林默准时出现在福安里小区门口。
这是个老小区，楼体斑驳，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路灯昏黄，将人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一个穿着深色盘扣大褂的婆婆站在楼下，手里拄着一根看不出木质的拐杖，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是来看房的？”
“是的，阿婆。”
林默点点头，心里有些发毛。
婆婆没再说话，转身颤巍巍地朝一栋楼走去，林默赶紧跟上。
楼道里没有灯，只有一股陈旧的霉味和灰尘混合的气息。
“年轻人，住在这里，要守规矩。”
婆婆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显得格外阴森。
房子在四楼，门是那种老式的暗红色木门，上面的油漆大片脱落。
婆婆用一把黄铜钥匙打开了门。
出乎意料，房间里异常干净整洁，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精装修”。
地板一尘不染，墙壁雪白，家具家电一应俱全，都是崭新的。
这和外面破败的楼道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怎么样？还满意吧？”
“满意，太满意了。”林默忙不迭地回答，生怕对方反悔。
“满意就行。”
婆婆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纸，递给他。
“这是入住须知，签了合同，就得照着上面做。做不到，就别住。”
林默接过那张纸，上面用毛笔写着几条奇怪的规定。
【福安里404住户须知】
一、晚上十二点后，禁止乘坐电梯。
二、听到任何敲门声，都不要开门，尤其是三声慢速的敲门。
三、冰箱里的食物，不可过夜。
四、天黑后，必须拉上所有窗帘，且不要看向对面的空楼。
五、如果发现墙角有头发，不要用手碰，用扫帚扫进垃圾桶，立刻扔到楼下。
林默看着这些匪夷所思的“须知”，皱起了眉头。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些封建迷信。
但他看了看800块的租金，又把所有疑问咽了回去。
“没问题，我都能遵守。”
他爽快地签了合同，押一付三，当场转账。
婆婆收了钱，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褶子堆在一起，像一朵干枯的菊花。
“记住你说的话。”
她把钥匙交给林默，然后转身，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笃、笃、笃”地消失在黑暗的楼道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