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跳得像打鼓。
孙孙?
我看着眼前这位只在财经杂志封面上出现过的顶级富豪,一个荒唐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难道……
“你认识陆则渊,对吗?”陆老爷子开门见山,一句话就击碎了我所有的侥幸。
我攥紧了衣角,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陆则渊。
这个名字,像一根刺,在我心上扎了三年。
三年前,我还是个电影学院的学生,在一次剧组庆功宴上被人下了药,稀里糊涂地和一个男人共度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身边早已空无一人,只有一张支票和一张字条。
字条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字:抱歉。
落款是,陆则渊。
我当时又羞又怒,撕了支票,只想当那是一场噩梦。可一个月后,孕检单上的两条红杠,让我彻底乱了方寸。
我不敢告诉任何人,偷偷休了学,一个人躲起来,生下了糯糯。
这三年,我靠着跑龙套、接一些不入流的广告,艰难地把糯糯养大。我以为,我和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永远不会再有交集。
“我……”我嘴唇翕动,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不用说了。”陆老爷子叹了口气,“这孩子的眉眼,和则渊小时候一模一样。尤其是这双眼睛。”
他看着糯糯,满是沧桑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真正的笑意。
“我们陆家,有后了。”
【2】
劳斯莱斯一路畅行,最终驶入了一片被誉为“A市之肺”的半山庄园。
这里是陆家的地盘。
我曾无数次在八卦新闻里看到过这个地方,说它占地千亩,价值千亿,守卫森严,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可现在,我却坐在这里最核心的车辆里,以一种最狼狈、最不可思议的方式,进入了这座传说中的城堡。
车停在一栋宛如欧洲古典宫殿的建筑前,管家恭敬地拉开车门。
陆老爷子抱着糯糯率先下车。门口已经站了一排佣人,齐刷刷地鞠躬:“欢迎老爷回家,欢迎……小小姐回家。”
糯糯显然没见过这种阵仗,小脑袋在我怀里蹭了蹭,有些害怕。
我抱着她,手心全是汗,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巨人国度的格列佛,每一步都走得胆战心惊。
客厅大得像个小型广场,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璀璨得晃眼。我局促地站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感觉自己身上那件一百块的T恤和这里格格不入。
“坐吧。”陆老爷子指了指沙发。
我抱着糯糯,小心翼翼地坐下,只敢坐一个边角。
“老爷子。”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匆匆走来,“您让我准备的亲子鉴定,已经加急在做了,最快两个小时出结果。”
“不用了。”陆老爷子摆摆手,目光始终没离开糯糯,“她就是我陆家的孩子,我一眼就能认出来。去,把家里最好的儿童房收拾出来,所有东西都换成顶级的。”
“是。”
家庭医生退下后,陆老爷子才再次看向我。
他的眼神褪去了之前的温情,变得锐利而复杂:“苏小姐,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也会给你一个解释。”
他顿了顿,声音里透出深深的疲惫和悲凉。
“我们陆家,在外人看来风光无限,但实际上,早就千疮百孔了。我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祖上没积德,我们陆家的子嗣,就像被下了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