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纸袋，拿出最上面的一张，轻轻地掸了掸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那是一张医院的诊断报告。
【HIV抗体：阳性】
刺眼的“阳性”两个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眼睛疼。
我抬起头，目光越过我那傻缺弟弟，直直地看向他怀里的苏倩倩。
她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就褪得干干净净，那双刚哭过的眼睛里，此刻写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她抓着林凡胳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甲都快嵌进去了。
“姐姐……你看我干什么呀？”她的声音在发抖，装出来的柔弱里，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慌。
我笑了，笑得特别灿烂。
“没什么，”我把那张纸，连同牛皮纸袋，小心翼翼地收回我的贴身口袋里，然后拉上行李箱的拉链，站起身，“就是突然觉得，这个家，是该好好消消毒了。”
“毕竟，有些病，是会传染的。”
说完，我拉着行李箱，在他们俩见鬼一样的表情中，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
门在我身后“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里面的一切。
外面的阳光有点刺眼。
我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张律师吗？对，是我。关于我名下那套房产的分割问题，我想咨询一下……”
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2
我拖着行李箱，直接住进了公司附近最高档的酒店。刷开总统套房门的那一刻，我感觉浑身的晦气都被这金碧辉煌给冲散了。
去他妈的长姐如母，去他妈的姐弟情深。从今天起，我林默，只为自己活。
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扔，我整个人呈“大”字型摔进柔软的大床里，舒服得喟叹出声。
掏出手机，点开外卖软件，法式大餐、日式料理、海鲜自助……挨个点了一遍。姐有钱，姐乐意。
正当我准备享受一个人的狂欢时，手机“叮”的一声，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是林凡发来的。
【姐，你搬出去了？你别生气，我那会儿也是在气头上。】
隔着屏幕，我都能想象出他那副小心翼翼又带着点心虚的模样。
我扯了扯嘴角，直接把手机扔到一边，懒得回。
没过几分钟，电话就追过来了。
我慢悠悠地接起，开了免提，一边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一边“喂”了一声。
“姐！你跑哪儿去了？我回家看你东西都不在了，你真走了啊？”林凡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
“不然呢？”我晃着酒杯，轻笑一声，“不是你让我滚的吗？你亲爱的倩倩还看着呢，我总得给你这个一家之主留点面子吧？”
“姐，你别这么说……”林凡的语气软了下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在外面住不安全，你快回来吧。”
“哟，这会儿知道我是女孩子了？刚才把我行李扔出来的时候，那力气可不像是在对一个女孩子。”我抿了口酒，味道不错。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苏倩倩那夹子音响了起来，带着浓浓的茶味儿：“姐姐，你别怪凡凡，他也是为了我……你要是心里有气，就冲我来好了。只要你能回来，让我做什么都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