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男的声音更低了,嗫喏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性这个问题,以后都不可能了呗?”

女的重复道:“我跟你说,这跟感情有很大关系,你自己觉得咱俩现在感情好吗?”

男的声音仿佛低到尘埃里:“你想好自然就好。”

女的逐字逐句顿挫道:“我现在就觉得很不好。我就说了,我就说了,你现在天天这个破罐子破摔支棱不起来的样子,只会让别人更加讨厌你。”

男的气冒上来了,阴阳道:“那咱俩就这样,天天不说话,就好了?”

女的也不让:“那最起码,好好说话。而不是回来就骂人,骂人和吵架,好不了一点。你在那骂我,我跟你感情好,我得斯德哥尔摩病得有多重,才可能这么贱。你天天在那损坏我东西、到我公司去调监控,我跟你感情还能好了?”

男的不愠道:“哼。你自己心里有数,加班这个,你非得天天加班吗?

女的回:“嗯,我回到家,是这个样子。我希望天天在公司待,天天,今天要不是取快递,我可能有待到10点11点。实话说,我回到家,天天这么痛苦,这么烦,浪费着我的时间,心情还不好,还真不如在公司挣钱呢。”

男的说:“那如果说,好了。

女的接茬:“那就好了再说呗。还有啥要说的吗?”

男的说:“下个礼拜,娃过岁呢。”

女的接得气力全无:“那是下个礼拜的事,你先说现在的事。”

男的道:“那不是跟你提前说好吗。”

女的气恼:“我还要跟你说呢,我的东西谁赔呀!东西你弄坏了,谁赔?”

男的讲:“好,那行,那就不赔,吃饭我掏好吗?”

女的干脆:“不用,吃饭能有多少钱呀?我的东西加起来,一共500块钱吧?”

男的讨价还价:“那过岁吃饭,也得五六百。”

女的没好气:“别跟我说那些,我的东西谁赔?吃饭是吃饭的事,过岁是过岁的事,能不能不搅和在一起。娃是咱俩的?”

男的很直接:“A吗?”

女的更干脆:“没问题呀,你给我赔吗?你损坏东西你买单吗?你为自己负责吗?你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吗?”

男的听到负责,音量就小了下来:“那你跟我说啥500,对吧?”

女的说:“衣服、内衣、高跟鞋和自拍杆,这个衣服200,之前那个衣服也200多。

男的回:“之前我不是说过,赔不了一点。”

女的责问:“为啥?”

男的扯皮:“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上回剪的那些不要找我。”

女的追进:“那200给我转过来。”

男的说:“不可能。”

女的勃然大怒:“那你跟我说个逑来。”

男的无赖道:“你给我看账单。”

女的问:“啥账单。”

男的说:“衣服账单。”

女的出奇愤怒:“你给我赔不赔?赔不赔!”

男的把之前都招式再用一遍:“你给我账单,衣服账单。”

女的也学男的,犹记得读书时老师讲诗经,反复可以用作表达强烈的感情色彩,现在看来,确实如此:“你先说给我赔不赔!”

男的还是那一招:“你先让我看,是不是200。”

女的对新学的这招意犹未尽:“你先说赔不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