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与汗水混在一起,咸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黑衣人追来,我翻过围墙,跌入后院的草丛中。草叶划过皮肤,冰凉而粗糙。夜风吹来,带着泥土的腥味,我强忍痛楚,爬起奔向城外。
身后,祁府的火光冲天而起。烈焰吞噬了家园,热浪隔着距离仍灼烧着我的后背。烟尘呛鼻,我咳嗽着,泪眼朦胧中看到府邸化为灰烬。
那一刻,震惊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仇恨。它如寒冰般包裹我的心,让我从一个无忧的少年,转为复仇的幽灵。父母的音容笑貌在脑海中闪现,他们的温暖触感仿佛还在,却已永隔。
我咬牙,捡起地上掉落的祖传玉佩。那玉佩温润如玉,触感光滑,上面刻着祁家的家训:“忠义不灭”。我紧紧握住它,指节发白,发誓道:“我祁岚,必让凶手血债血偿!”
奔逃中,我闯入一片密林。树影幢幢,枝叶刮过脸庞,留下细微的刺痛。脚下是落叶的松软,踩上去发出窸窣声。身后追兵的脚步声渐近,我的心跳加速,汗水浸湿了后背。
突然,一道剑光从侧面闪来,我本能举剑格挡。金属碰撞的震动传到手臂,麻痹了半边身体。对面是个年轻剑客,二十出头,眉目英朗,身着灰袍。
他收剑后退,皱眉道:“小子,你是谁?为何被追杀?”
我喘息着,警惕地盯着他。空气中弥漫着林间的湿土味,混着我的血腥气。他的眼神清澈,没有杀意。我低声道:“祁府惨案,家破人亡。”他闻言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我是阮锋,江湖散客。那些黑衣人是宰相府的死士,我路过见他们烧府,便跟来瞧瞧。来,我助你脱险。”
阮锋的剑术凌厉,他挡住追兵,三两下斩杀两人。鲜血溅起,热腾腾的蒸汽在夜风中消散。我跟在他身后,奔出密林。途中,他递给我一壶水,水凉而甘甜,冲淡了口中的血腥味。
我们躲入一处山洞,洞内潮湿,石壁冰凉触手。他撕布包扎我的伤口,布料粗糙,却带着一丝温暖。
疼痛中,我讲述了灭门之夜的惨状。阮锋听后沉默,眼中是义愤:“兄弟,此仇不共戴天。我阮锋无亲无故,从今与你结拜,共图大计。”
我们跪地对天盟誓,血酒入口,辛辣而热烈。那一刻,孤独的心稍得慰藉。从震惊到仇恨,我的情感如风暴般变幻,却在阮锋的陪伴中找到了支点。
我们隐姓埋名,他教我剑术,我随他闯荡江湖。剑锋挥舞时,风声呼啸,汗水飞溅,每一招都磨砺着我的意志。
江湖的酒肆中,我们听闻传闻:祁家灭门乃宰相凌宸所为,他觊觎祁将军的军权,伪造叛国罪名,下令屠杀。
仇恨如火,在胸中燃烧。我从一个稚嫩少年,转为坚韧的复仇者。阮锋的笑声回荡在耳边,他的掌心拍在我肩上,粗糙却有力:“岚弟,坚持住,朝堂那帮狗贼,早晚收拾。”
情感的转变让我产生共鸣,那种从绝望到决心的转变,仿佛每个遭受不公的人都会经历。夜深时,我抚摸玉佩,温润的触感提醒我,复仇之路虽长,却已起步。
数月后,我们潜入京城边缘的镇子。那里酒楼林立,空气中酒香与脂粉气混杂。我乔装成乞丐,耳听八方,收集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