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反问叶倾仙：“是‘我们’成功了，还是‘你’成功了？”
叶倾仙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摇了摇头，不想在这种场合和她吵，那只会让我显得更像一个跳梁小丑。我转身就想走。
“站住！”她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沈浪，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
周围已经有宾客朝我们这边看过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甩开她的手，一字一句地对她说：“我说，我要回家。”
“家？”她冷笑一声，“庆功宴结束我自然会回去，你先回去算怎么回事？让别人怎么看我？觉得我们夫妻不和吗？”
“我们夫妻，和吗？”我盯着她的眼睛，问出了这个我自己都觉得可笑的问题。
叶倾仙的呼吸猛地一滞，似乎被我这句毫无回旋余地的话给噎住了。
她的声音在几秒的沉默后，终于再次响起，但已经染上了浓浓的火气和不耐烦：“沈浪，我没时间跟你玩这种无聊的文字游戏。我知道，你肯定是看到我看了林枫一眼，你又在吃醋，对不对？”
她顿了顿，语气里充满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对我思想的“精准预判”：“你怎么还是这么小家子气？公司上市了，你的格局就不能大一点吗？林枫是我的秘书，是我的左右手，我跟他有工作上的默契，难道不是很正常吗？就因为一个眼神，你要跟我闹，要跟我离婚？”
“对，”我平静地回答，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怕，“就是因为你多看了他一眼。”
其实，根本不是因为那一眼。
那一眼，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真正的原因，是这三年来，无数个细节的堆积。
是她越来越晚回家的夜晚，手机屏幕永远是扣着放在桌上，洗澡的时候也要带进浴室。
是她对我越来越不耐烦的语气，对我谈论技术时的心不在焉，对我和她分享喜悦时的敷衍。
更是那个林枫。
他从两年前进入公司，成为她的秘书开始，就像一个无孔不入的影子。
叶倾仙出差，带着他。叶倾仙应酬，带着他。甚至我们家庭聚会，她都能找出理由让他“顺路”出现。
他知道叶倾仙喜欢什么口味的咖啡，知道她胃不好要常备胃药，知道她开会时喜欢喝温水而不是热茶。他知道的，比我这个丈夫，还要多。
我不是没有抗议过。
但每一次，叶倾仙都用一句话堵死我：“沈浪，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他只是我的下属！你怀疑我，就是不信任我，也是在侮辱你自己！”
次数多了，我也累了。我开始骗自己，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也许我真的应该把格局打开。
我全身心地投入到“天启”算法的最后攻坚阶段，几乎是以公司为家。我想，只要公司成功上市，我们实现了十年前的梦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然而，现实给了我最响亮的一巴掌。
在公司最辉煌的顶点，在她万众瞩目的时刻，她那一眼，让我之前所有的自我安慰，都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那眼神，不是看下属，而是看战友，看情人。
“好，好，好……”叶倾仙怒极反笑，“沈浪，你真是长本事了。就为一个眼神，你要离婚，还要卖掉我们住的别墅？我告诉你，不可能！那房子是我们的婚后共同财产，没有我的同意，你卖不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