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打了进来。
我一接，对面传来一个油腔滑调，带着点天津口音的男声。
“喂？是林舟，林先生吗？”
“嘛事？”我学着他的调调回了一句。
对面明显噎了一下，然后清了清嗓子，拿腔拿调地说：“您了甭跟我这儿装糊涂。我是苏总的助理，张峰。网上那点小动作，我们都看见了。苏总说了，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不想把事儿闹大。您开个价吧。”
哦豁，来活儿了。
我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说：“开价？嘛价啊？我这人便宜，你给我道个歉，这事儿就算了。”
张峰在那头“嗤”地笑了一声，语气里充满了不屑：“林先生，我劝您了别给脸不要脸。苏总现在是什么身份？您又是个什么东西？一个被开除的枪手，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给你钱是看得起你，别不识抬举。”
“被开除的枪手？”我重复了一遍，笑了，“这话是苏晴晚让你说的？”
“苏总日理万机，哪有空管您这点破事儿！”张峰的声音拔高了八度，“我跟您说，您那微博赶紧删了，不然……哼哼，后果自负！”
“后果？”我掏了掏耳朵，“什么后果？是你们公司股价跌停的后果，还是苏晴晚诈骗上市被抓进去的后果？”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我能想象到张峰那张涂了三斤发蜡的脸上，此刻是什么表情。
“你……你他妈吓唬谁呢！”他色厉内荏地吼道。
“吓唬你？”我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张助理，有空在这儿跟我耍嘴皮子，不如去查查你们公司的股价吧。哦，对了，再替我跟苏总带句话。”
“什么话？”
“就说，游戏，才刚刚开始。让她洗干净脖子，等着。”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顺手把他拉黑。
打开股票软件，果不其然，在收盘前的最后半小时，晴晚文化的股价出现了一次诡异的闪崩，虽然很快又被拉了回去，但已经足够让某些敏感的资本嗅到危险的气息。
手机震了一下，是证监会稽查部打来的。
“林先生您好，我是稽查部二队的队长，我姓李。您的举报材料我们已经看到了，非常重要。为了方便调查，您看我们明天方便见个面吗？”
“当然，”我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时恭候。”
苏晴晚，你以为钱能摆平一切。
但你不知道，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钱。
我要的是，你从云端跌落，摔得粉身碎骨。
3
第二天，我特意换了件看起来比较体面的衬衫，打车去了跟李队长约好的茶馆。
地方挺偏，环境清幽，一看就是谈正事的地方。
我刚在包厢坐下，茶还没上，包厢门就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了。
我一抬头，哟，这不是我的好前任，苏晴晚嘛。
她今天没穿那身扎眼的白色西装，换了条低调的黑色连衣裙，但脸上那股子高高在上的劲儿一点没变。她身后跟着那个油头粉面的助理张峰，正一脸谄媚地替她拎着包。
苏晴晚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到我对面，把一个爱马仕包往桌上重重一放，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