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哥…我…我…”她想解释,想说自己真的尽力了,想说自己内心的煎熬和恐惧并不比他少。但裴言那头只剩下疯狂的咒骂和电话被挂断的忙音。
“嘟…嘟…嘟…”
忙音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她腿一软,跌坐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屏幕碎裂的纹路如同她此刻崩裂的世界。厉承烬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裴言的失控就是最可怕的证明!那个男人…那个看似温和、实则掌控着一切的男人…他会怎么对她?苏弥不敢想下去,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裴言疯了,他真会杀了她的!钱…现在只有钱能暂时堵住他的嘴,能争取一点时间!苏弥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衣帽间里那些闪耀的奢侈品——厉承烬送给她的“礼物”。
巨大的玻璃柜里,陈列着各色珠宝。钻石项链在射灯下折射出冰冷刺眼的光芒,鸽血红宝石戒指像凝固的血滴,翡翠手镯泛着幽深的绿…还有旁边架子上,一排排限量版的铂金包,每一只都价值不菲。
这些都是她的“护身符”,是她跻身这个顶级豪门的证明。现在,它们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苏弥连滚爬爬地站起来,扑到玻璃柜前,手指因为恐惧和急切而颤抖得厉害。她粗暴地拉开柜门,也顾不上什么优雅和珍惜,像抢劫一样,将那些昂贵的珠宝首饰一股脑地扫进一个巨大的帆布购物袋里。钻石项链缠住了手镯,她用力一扯,细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红宝石戒指掉在地上,她看也不看,只顾着把看得见的值钱东西往里塞。
还有包!她冲向包架,抓起几只最经典、最保值的款式,塞进另一个大袋子。动作慌乱,带着一种末日来临般的疯狂。价值几百万的东西,被她像处理垃圾一样胡乱塞进两个不起眼的帆布袋。
做完这一切,她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柜子,大口喘着气,冷汗浸透了真丝睡袍。看着脚边两个鼓鼓囊囊的袋子,她眼中没有一丝不舍,只有一种病态的、孤注一掷的决绝。她拿出另一部不常用的备用手机,手指颤抖着,拨通了一个隐秘的号码,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哭腔和哀求:
“喂…是…是张老板吗?我…我有点东西…想…想尽快出手…对,很急…非常急…价格…价格好商量…只要快!…好…老地方…我…我半小时后到…”
城西,一家门脸不起眼、甚至有些破旧的典当行后巷。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垃圾的酸腐气。苏弥戴着巨大的墨镜和口罩,将脸遮得严严实实,像做贼一样,将两个沉重的帆布袋拖进那扇油腻的小门。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穿着花衬衫、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的中年男人,叼着烟,眯着眼打量着袋子里的东西。他拿起一条钻石项链,用放大镜随意看了看,又掂了掂一只铂金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