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战士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他们大概以为我是被发配过来的。
我还没开口,许柔就拉了拉贺建军的衣袖,柔声细语地说:“建军哥,你别这么说陈竹姐。她也是为了革命工作嘛。陈竹姐,你辛苦了。”
她说着,还想上来拉我的手,被我侧身躲开了。
好一朵楚楚可怜的白莲花。
我淡淡地看着贺建军:“这里很好,我很习惯,不劳贺副团长费心。”
贺建军的脸色沉了下来:“陈竹,别不识好歹。你以为陆长风能护你一辈子?他就是个煞星,你跟着他,迟早没好下场!”
“我的下场如何,就不劳你操心了。”一道冰冷沙哑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陆长风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像一堵墙一样,挡在了我的面前,将我完全护在了身后。
他比贺建军高出一个头,常年边防的风霜和铁血的训练,让他身上有种贺建军这种机关干部所不具备的压迫感。
贺建军的气势瞬间矮了半截。
“陆营长,”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只是关心一下我的……前未婚妻。”
“她现在是我的人。”陆长风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我的兵,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说完,他转头看向我,眼神虽然依旧冷硬,却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走了,带你去个地方。”
他拉起我的手腕,在贺建军和许柔铁青的脸色中,径直带我离开了。
他的手掌很烫,布满了厚厚的茧子,那道狰狞的伤疤硌着我的皮肤,却让我觉得很踏实。
05
陆长风带我去了哨所后面的一个山坡。
夕阳下,整片戈壁都被染成了金色,壮美得令人心悸。
“这里是我发现的,整个哨所视野最好的地方。”他松开我的手,递给我一个军用水壶。
我默默地接过,喝了一口水。
“贺建军不是好人。”他突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模糊。
我愣了一下,看向他。
他没有看我,只是望着远方的天际线,继续说:“我见过他。在军区开会的时候,他对上级阿谀奉承,对下级颐指气使。这种人,心里只有他自己。”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了一下。
上一世,所有人都夸贺建军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只有陆长风,这个看似粗犷的男人,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本质。
“谢谢你。”我轻声说。
“谢我什么?”他转过头,那道疤痕在夕阳下显得不那么吓人了,“谢我帮你解围?还是谢我把你留下来?”
“都谢谢。”
他沉默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塞到我手里。
是一颗用子弹壳做的哨子,打磨得非常光滑。
“拿着。以后有事,吹响它。”
我握着那颗还有他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