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馒头还被她扔垃圾桶了,不领情就算了她还说要打死我们这对坏人,给我老公打的满头是血!”
爸爸跑去看我房间里的垃圾桶,那只吃了一半的馒头就在里面。
“是他们想绑架我!你们看我胳膊上还有勒痕!”
可是根本没人在意我身上有没有伤。
爸爸拿起落在地上的风铃,狠狠的朝我身上抽了过来。
我尖叫着躲避,妈妈和姐姐一起冲上来按住我的胳膊不让我动。
“惯坏了!真是给你惯坏了!又敢撒谎又敢伤人,我不如给你打死算了!”
钢管抽在我的头上,脸上,脖子上,我感觉浑身都火辣辣的疼。
“爸爸别打,好疼...”
“别叫我爸!我没你这种女儿,你就是来要债的!你姐说的对就不该要你这个二胎!”
妈妈哭骂着自己命苦养个了讨债鬼,姐姐在偷笑,那对骗子也在偷笑。
眼神渐渐涣散,我逐渐失去了知觉。
4
当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时,爸爸终于累了。
他将沾血的风铃扔在我脚边,扶着那对骗子一路点头哈腰。
妈妈朝我脸上扔了一块纱布和几根棉签。
“你也别怪你爸,谁让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子不教父之过,不打不成才,以后别再犯错听到没?”
我用尽力气抬起手,把那一块纱布贴在自己的伤口上。
血染红了纱布,根本止不住。
可是流血的,不光是伤口。
半个月过去的很快,姐姐的学籍和户籍都已经完成了变迁,再过一天她就要和那对骗子走了。
这半个月来我一直被锁在房间里,每天的饭是一个馒头一碗稀粥。
那对骗子假意劝爸妈放我出去,爸爸满不在乎的点燃一支烟。
“熊孩子就是要狠下心教育,我们是非常懂教育的父母,绝不会包庇自己的孩子。”
姐姐临行的前一天晚上,我偷偷翻窗户去了警察局。
当我带着警察上门时,爸妈脸上的怒意被强行压了下去。
他们解释说那对骗子是他们的远方表亲,只是来家里做客而已。
他们说我脸上的伤是因为我撒谎偷东西,他们教育孩子下手重了点。
警察看我还小,又看全家人都信誓旦旦众口一致,他们信了我爸妈的话,教育了他们几句就离开了。
我看着警察的背影,笑出了声。
爸爸手里握着皮带,我坦然的闭上了眼。
姐姐走的那天,我没有送她,因为我被打的起不来床。
姐姐走后,爸妈每天都在家里盘算着要换更大的房子,爸爸更是直接辞掉了工作等着他的500万进账。
他们不再把我锁在房里,可没了那把锁,我也成日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这孩子是被打傻了吧?”
妈妈像看笑话一样看着我,爸爸冷哼一声。
“就该让她吃点苦头,她从小就是日子过得太顺心了长大才会一身的臭毛病。”
“我们这些年真是亏欠了小蕾,这孩子还偏偏最有出息,知道向上爬,知道想着她爸妈!”
“哎你别哭啊!蕾蕾是去过好日子了!马上还能带咱们过好日子呢!”
他们在客厅做着黄粱美梦,我躺在房间无声的冷笑。
看着身上新新旧旧交叠在一起的伤痕,我的内心麻木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