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要窒息的时候，他才猛地松开我，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那里面有什么情绪飞快闪过，我看不清。他什么也没说，扯过浴袍裹上，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浴室，留下我一个人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气。
弹幕渐渐消失了。我看着镜子里脸色潮红、嘴唇微肿的自己，心脏还在狂跳。不是因为那个吻，而是因为那条“命丧黄泉”的弹幕。
这不是幻觉。我能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这些东西在预言我的死亡。
是因为我强行改变了剧情吗？原本的“命丧黄泉”之夜，因为我临门一脚的退缩和反向操作，似乎暂时过去了。
姜月要回来了？裴故知道吗？
我摸了摸还在发麻的嘴唇。裴故刚才的反应，可不像是对我完全无动于衷。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我家的确倒了，树倒猢狲散。现在外面多少人等着看我从裴太太的位置上摔下来，看裴故怎么甩了我这个包袱，迎接他的白月光。
包括那些发弹幕的人。
他们觉得我是个靠家里上位、现在一无是处的草包，是阻碍男女主爱情的恶毒女配。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扯出一个冷笑。
你们等着看吧。我许瑶瑶，就算没了娘家，也还有脑子。活寡妇？谁爱当谁当去。这剧情，我改定了。
首先，得搞清楚“命丧黄泉”到底指的是什么。还有，那个姜月，什么时候回来。
我整理好衣服，走出浴室。主卧的门紧闭着。
第二章
第二天我醒来时，裴故已经不在家了。
我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脑子里盘算着“命丧黄泉”的几种可能。车祸？意外？还是……被裴故弄死？想到昨晚他最后那个眼神，我打了个寒颤。
眼前的弹幕又闪了起来：
【哟，恶毒女配还吃得下饭呢？月月下周就回国了！】
【坐等离婚协议书甩她脸上！】
【听说她家彻底破产了，还欠了一屁股债，看她以后还怎么嚣张！】
我家破产欠债的消息这么快就传开了？连弹幕都知道了。看来有人迫不及待想看我笑话。
正想着，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接起来，是我爸从前的一个“好友”，现在成了催债的。
“瑶瑶啊，不是叔叔逼你，你那笔钱……到底什么时候能还上？听说裴故对你也不怎么样，指望不上吧？”
我语气平静：“王叔，钱我会还，一分不会少。时间到了自然给你。”
挂了电话，弹幕又是一片嘲讽。
【装，继续装！看她能撑到几时！】
【没了许家，她就是个漂亮点的废物！】
废物？我冷笑。他们大概忘了，我大学读的是金融，还辅修了计算机。只是这几年为了“迎合”裴故，扮演着一个只会逛街花钱的草包太太。
下午，我去了市中心的一家私人咖啡馆，进了一个隐蔽的包间。里面坐着一个戴眼镜的瘦削男人，是我的股票经纪人，也是唯一知道我在暗中操作的人。
“许小姐，您之前低位买入的那几只科技股，最近涨势很好，要不要抛掉一部分？”
我看着平板上的曲线：“不急，再等等。另外，帮我查一下，最近有没有关于裴氏集团的异常资金流动，尤其是和……姜月有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