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愣了一下，随即为我“玷污”她神圣的爱情而愤怒：“你不了解他！他不是那种人！他是真的想给我一个未来，只是现在遇到了困难！作为女朋友，我不该支持他吗？”
“支持？用你爸妈半辈子的积蓄去填一个无底洞？他那个什么狗屁项目，你亲眼见过合同吗？见过投资人吗？”
“我相信他！”晓晓倔强地抬起头，眼圈泛红，“为什么你们都要把人心想得那么险恶？他说了，会让我幸福的！”
我没再跟她争辩。那天晚上，我登录了一个很少使用的职业调查数据库。输入了陈浩的公司名称和他吹嘘的那个“前景大好”的项目。
结果，一片空白。所谓的公司，注册地是一个虚拟孵化器地址，没有任何实际运营信息。那个项目名称，在专利和商标库里也查无此人。
我把查询结果截图，默默保存。
几天后，当陈浩“不经意”间问起拆迁款进度时，我拿过晓晓的手机，回复了一句：
“款子有点问题，政策有变，补偿方式可能从现金换成偏远地区的安置房了，一时半会儿处理不掉。”
信息发出去，石沉大海。
整整一个小时，没有回复。以往信息秒回的陈浩，消失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他的消息来了，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淡：“晓晓，我仔细想了很久。也许我现在的状态，确实给不了你未来。我们之间的差距，不仅是经济上的，更是认知层面的。要不……我们先冷静一段时间？”
“你看，他甚至不愿意演完最后一场戏。”我将信息点到最大化，放到林晓晓的面前道。
林晓晓看着那条信息，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灵魂。她不明白，为什么“现金”变“房子”，爱情就突然需要“冷静”了。
我把之前的调查截图放到她面前。
“现在，你明白什么叫‘认知层面的差距’了吗？”我轻声说，“他的剧本里，只有快速变现的现金，没有需要长期持有的不良资产。”
林晓晓似是不信陈浩会做这样对她，喃喃自语道：“他肯定是怕给不了我美好的未来，他一定是为了我好，不行我要去找他。”
林晓晓不顾我的劝阻，拿走手机离开了，再回来时是几天后。
其实，拆穿一个PUA高手，有时不需要福尔摩斯的推理，只需要一句“钱没了”，就能让他主动撕下所有面具。
只是这时候的林晓晓看不见，或是视而不见。
隔天我给谭雅宁发去消息：【可以收网了吧，再不收网傻子要被骗的倾家荡产了。】
06
谭雅宁的生日宴，成了进行准备的审判台。
当陈浩在众人面前，拿出那份窃取自谭家公司机密、并稍作修改后当成自己“杰作”的商业计划书，深情款款地向谭雅宁“献宝”时，会场的大屏幕亮了。
一段监控录像、聊天记录截图、录音——包括他如何对林晓晓海誓山盟，又如何对谭雅宁曲意逢迎，甚至他指示“表哥”操作空壳项目的对话，全部公之于众。
我拉着面如死灰，不请自来的林晓晓，就站在人群最后。
这一刻，会场里静得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随即被巨大的哗然取代。屏幕上循环播放的证据，像一记记重锤，将陈浩精心营造的人设砸得粉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