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清秀的小脸，毫无血色，嘴唇干裂。
整个人，像一朵被摧残过的，即将凋零的花。
看到殷绝，她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是恨。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
脚上的镣铐，发出“哗啦”的声响。
“殷绝。”她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厉害。
这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他。
也是她第一次，用自己的，属于女孩子的声音。
殷绝的眼神，深了深。
【这声音……】
他心里想。
【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听。】
【像山间的清泉，叮咚作响。】
【就是，太冷了。】
“想通了？”殷绝问，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想通什么？”楚朝朝笑了，笑得有些凄凉，“想通了该怎么，向你摇尾乞怜，求你饶我一命吗？”
“你休想。”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她抬起下巴，露出那截脆弱的，雪白的脖颈。
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殷绝看着她，没有生气。
他反而笑了。
“杀了你？”他说，“太便宜你了。”
他打开牢门，走了进去。
楚朝朝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别怕。”殷绝在她面前蹲下，声音，竟然，带上了一丝蛊惑。
“朕，是来带你出去的。”
楚朝朝愣住了。
“你不杀我？”
“朕舍不得。”殷绝说，他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冰凉的触感，让楚朝朝的身体，抖了一下。
【真瘦。】
殷绝心里，叹了口气。
【得好好养养。】
“跟朕回去。”他说，“以后，就待在朕的身边。朕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楚朝朝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为什么？”
她不明白。
这个男人，毁了她的国家，杀了她的亲人。
她要杀他，他抓住了她。
他不杀她，反而，要留她在身边？
他到底，想干什么？
“因为……”殷绝凑近她，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朵。
【因为，朕看上你了。】
这是他心里的答案。
但他嘴上说的，却是——
“因为，朕喜欢看你，明明恨我入骨，却又，不得不屈服于我的样子。”
他的声音，很轻，很残忍。
楚朝朝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她终于明白了。
这个男人，是个魔鬼。
他要的，不是她的命。
他要的，是她的尊严，她的灵魂。
他要一点一点地，把她，折磨成他的玩物。
5
楚朝朝被殷绝带回了寝宫。
不是作为太监阿越，而是作为……一个无名无分的囚宠。
他给她准备了华丽的宫殿，数不尽的绫罗绸缎，奇珍异宝。
那些东西，很多，都是从楚国皇宫里，掠夺来的。
其中，甚至有她母后最爱的一支凤钗。
殷绝把那支凤钗，亲手插在她的发间。
他对着镜子，看着她那张惨白的脸，满意地笑了。
“好看。”他说，“比你母后戴着，还好看。”
楚朝朝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
屈辱，像毒藤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
【哭了。】
殷绝通过镜子，看到了她眼角，滑落的一滴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