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后宫争宠的老套路,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殷绝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蠢货。】
他心里只有这两个字。
他侧身一步,那妃子就直愣愣地扑了个空,摔了个狗吃屎。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陛下……”那妃子趴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殷绝看都没看她一眼,绕过她,继续往前走。
【脏了朕的眼睛。】
他心里,是这么评价的。
小月跟在他身后,目睹了全程。他低着头,嘴角似乎,极力忍着一抹笑意。
但还是被殷...绝捕捉到了。
【他笑了。】
殷绝的内心,像冰封的湖面,裂开了一道缝。
【原来他会笑。】
【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比哭好看。】
我麻了。
这位暴君,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人家笑一下,你都能在心里写一篇八百字的小作文?
“站住。”殷绝突然停下脚步。
小月不明所以,也跟着停了下来。
殷绝转过身,看着他。
“你叫什么?”
小月愣了一下,赶紧回答:“回……回陛下,奴才叫小月。”
“小月?”殷绝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这名字,太女气了。】
他心里,有些不满。
【谁给他取的?拖出去砍了。】
我:冷静!取个名字而已,罪不至死啊!
“以后,你就叫阿越吧。”殷绝说,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小月,哦不,现在是阿越了。他愣愣地看着殷绝,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怎么?不喜欢?”殷绝的语气,危险了起来。
“不……不是!奴才谢陛下赐名!”阿越赶紧跪下磕头。
殷绝这才满意了。
【阿越。】
他心里,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
【朕的阿越。】
我听得一阵恶寒。
你的人设,已经崩到马里亚纳海沟了你知道吗?
从那天起,阿越就成了殷绝的贴身太监。
端茶倒水是他,磨墨铺纸是他,连晚上守夜,都变成了他。
殷绝的理由是,他用着顺手。
但我知道,这狗皇帝,就是想时时刻刻看着人家。
比如,殷绝在批奏折,阿越在一旁给他磨墨。
殷绝的眼睛,看着奏折,心早就飞了。
【磨墨的姿势很认真。】
【手腕真细。】
【想用手量一量。】
【肯定一只手就能握住。】
再比如,殷绝在看书,阿越在给他捶腿。
【力道太轻了。没吃饭吗?】
【身上一股淡淡的皂角香。】
【不是宫里那些腻死人的熏香。】
【很好闻。】
【想把他抱在怀里闻。】
我作为一块玉,每天被迫听这些虎狼之词,感觉我的玉心,都受到了污染。
我开始同情阿越了。
他就像一只被恶龙盯上的小白兔,还丝毫不知情。
他只知道,这位喜怒无常的帝王,最近好像……没那么可怕了。
至少,没有再随随便便就杀人了。
他不知道,那是因为恶龙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怎么吃掉小白兔”这件事上。
这天晚上,殷绝处理完政务,有些疲惫。
他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
阿越给他披上披风,然后就安静地站在一旁,守着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