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活阎王也有人敢采?”
“千真万确!听说那女贼身手通天,潜进王爷寝宫,把王爷给……给那什么了!”说话的人挤眉弄眼。
“然后呢?”
“然后,为了羞辱王爷,还偷走了王爷的贴身亵裤,挂在王府大门口的旗杆上示众!”
“我靠!这么劲爆!”
我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咳得惊天动地。
亵裤?
我心里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赶紧从包袱底下,把我那天顺手牵羊来的那块“抹布”掏了出来。
月白色的,冰蚕丝的料子,手感极好。
上面还用金线绣着一个若隐若现的“玦”字。
萧……玦?
我脑子“嗡”的一声,炸了。
我他奶奶的,偷了活阎王的裤衩?
我当时就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手贱!叫你手贱!偷什么不好,偷这玩意儿!
这要是被人知道了,我“一寸金”的招牌还要不要了?江南第一神偷,改行当江南第一变态了?
我赶紧把这烫手的山芋塞回包袱最底层,决定烂死在里面,打死也不承认。
可外面的流言,已经传得没边了。
版本从一个,变成了十几个。
有说女贼暗恋靖王,因爱生恨。
有说女贼是敌国派来的间谍,偷裤衩是为了研究王爷的基因。
最离谱的是,说靖王其实有特殊癖好,这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整个京城,都沉浸在讨论靖王裤衩的欢乐气氛中。
我,沈鸢,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名动京城。
我都不敢出门了。
一出门,就能看见满大街的通缉令。上面画的画像千奇百怪,但都有一个共同点。
“女,身有异香。”
我抬起袖子闻了闻。我身上常年带着师父特制的迷香,闻起来确实像野花。
完犊子了。
我决定,风头过去之前,绝不出门。
可麻烦,总是自己找上门。
这天,我正在房间里研究那幅《山河绘卷》,想看看它到底有什么名堂。
敲门声响了。
“客官,您的酒菜。”是店小二的声音。
我没叫酒菜啊。
我心里一个激灵,抄起桌上的筷子,闪到门后。
“放门口吧。”
“客官,我们店规定,必须送到您手里。”
有问题。
我透过门缝往外看,走廊里站着的,除了店小二,还有几个腰间佩刀的便衣。
我被发现了?
不可能啊。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
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我抓起托盘上的烧鸡,直接糊在了领头那个便衣的脸上。
“你奶奶的!”
我趁乱撞开他们,从二楼的窗户直接跳了下去。
下面是条小巷。
我刚一落地,巷子两头,就同时涌出了官兵。
他们举着火把,明晃晃的刀枪对着我。
“拿下她!”
我心里暗骂。这阵仗,抓我一个偷裤衩的贼,至于吗?
看来,重点不是裤衩。是那幅画。
4. 冰块脸,长得还挺俊
巷子很窄,两边是高墙。
对我来说,这都不是事儿。
我脚尖在墙上连点几下,身子像只燕子,轻飘飘地就上了房顶。
“放箭!”下面有人喊。
嗖嗖嗖。
箭矢贴着我的头皮飞过去,真他娘的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