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不是因为聪明,也不是因为长得多么出众,而是因为我姓——在这座城市里,几乎没人不知道我们家的名字。我们的家族庞大,财富滔天,几乎可以左右这座城市的许多决策。
小时候,我并不理解什么叫做“家族的责任”或“家族的荣耀”,我只知道,父母总是忙得不可开交,很少能陪我。每年的春节,家里总会举行一场盛大的聚会,所有亲戚、合作伙伴都在餐桌前笑谈风生,而我,往往是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看着他们笑,看着他们争论。大人们的对话从来没有温情,只有冷漠的数字和利益计算。
“你不觉得累吗?”我曾经问过一次爸爸,放下手中的文件,偷空看看我。
他只是微微一笑,“这是家族的使命,等你长大了会明白。”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我喜欢的是爷爷奶奶的小城,那是我真正的家。这里没有父母忙碌的身影,只有清晨打太极的老爷爷和巷口飘来的煎饼香。爷爷奶奶的家简简单单,小城的人也不复杂,大家像朋友一样互相关心,生活在一片宁静的蓝天白云下。这里的每一条街巷、每一棵树、每一个拐角,都让我觉得安心。
或许因为这样,才让我和那些同龄人没有什么区别。我可以穿着普通的校服在人群里走,和大家一起抢冰棍,参加课外活动,和邻家的小伙伴一起爬树打闹。这里的人不会因我姓什么而对我另眼相待。对他们来说,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成绩中等,体育一般,性格安静,像个透明人。
我一直觉得这样的生活很踏实,至少没有那么多的猜疑与竞争,至少我可以不必把每一个眼神背后都看作是一场暗潮涌动的较量。
直到那天,他出现在了我的世界里。
那天是课后的补习班,像往常一样,学校安排了几节额外的课程。我对这些补习并不感兴趣,相比学习,我更喜欢画画。于是,我悄悄溜到操场的一角,在一个小亭子里拿出本子开始涂鸦。阳光从树叶间洒下,照在我画上的人物身影上。我勾画着一个在夕阳下看书的男孩,突然意识到,那个男孩竟然是——他。
他正坐在不远处的草坪上,阳光映照着他那张阳光帅气的脸,似乎也注意到了我在看他。他朝着我这边看过来,他微微皱了下眉,然后,突然抬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我。
我愣了一下,突然觉得有些害羞,但还是笑着对他扬了扬手中的画:“看,我画了你。”
他站起身,慢慢走向我,轻轻扫了一眼我手中的画,嘴角浮起一丝微笑:“画得不错。”
我一时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温和却带着一丝神秘感,“江澄。” 他伸出手,“你呢?”
我紧张地握住他的手,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姜瑶。”
他看了看我的眼睛,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快转过头,微笑着说:“你画得很特别。”
我心里想着:你也很特别。
“你是初三吗,怎么没去上课。”
“学不明白,也不想学,所以来这里偷偷懒。”
“哪里不明白?我可以给你讲”
“你成绩很好?你是高三吧?你想去哪里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