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点上桌时，周建雄突然说：“下周一董事会，你来做集团合规委员会主席。”
陈远明切芒果布丁的手稳如磐石：“感谢董事长信任。”
“别高兴太早。”周建雄擦擦嘴，“这个位置之前是王董的，他不会善罢甘休。”
“巧了。”陈远明微笑，“我正好有些关于王董的有趣资料——他去年通过海外公司转移资产的事，想必您会有兴趣。”
离开餐厅时，陈远明在第二道月亮门遇见了张副总。她显然等了很久。
“没想到你玩得这么脏。”她冷笑。
“跟您学的。”陈远明递过另一个U盘，“顺便说一句，您女儿在澳洲的账户很安全，只要您明天主动辞职。”
张副总的脸色瞬间苍白：“你怎么...”
“人力资源总监的职责之一，就是关心员工家属。”陈远明为她推开院门，“晚安，张副总。或者说——前副总。”
走在胡同里，陈远明打开手机。37条未读消息，最上面是女儿发来的：“爸，我收到澳国立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了！”
他站在路灯下看了很久，直到屏幕暗下去。
手机突然震动，是陌生号码：“陈总，我是王董的秘书。王董想约您明天喝早茶，关于某些共同利益...”
陈远明删了短信，抬头望天。北京难得的晴夜，星星却依然被城市的霓虹吞没。
他知道，自己刚刚点燃了一场更大的火。而现在，他必须确保在这场火中，烧掉的都是该烧的人。
包括或许某个时候的自己。
3 合规主席的第一把火
周一早晨七点，陈远明站在集团大厦顶层的新办公室里。这间原本属于王董的角落办公室，此刻还留着前任主人的痕迹——红木书架上摆着高尔夫奖杯，墙上挂着与某位退休领导的合影。
“陈主席，您的咖啡。”新助理小林小心翼翼放下杯子，“王董的私人物品已经收拾好了，下午会来取。”
陈远明瞥见窗台上一盆枯死的君子兰：“把这盆花还给王董，就说我替他养死了。”
八点整，合规委员会第一次会议。椭圆桌前坐着七位委员，都是集团元老。王董坐在最远端把玩雪茄剪，仿佛仍是这里的主人。
“开始吧。”陈远明翻开文件夹，“第一项议程，关于证监会进场审计的应急预案。”
财务总监轻笑：“老生常谈。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请他们吃几顿饭就...”
“这次不一样。”陈远明打断他，“新来的审计组长是张副总的大学同学——当然，是曾经的同学。”
会议室顿时安静。王董的雪茄剪“咔嗒”一声响。
“第二项议程。”陈远明推过一沓文件，“集团三年来所有关联交易记录，需要各位签字确认。特别是王董经手的几笔海外投资。”
王董猛地站起来：“陈远明，你什么意思？”
“合规程序而已。”陈远明微笑，“毕竟您之前负责这个委员会，更应该理解合规的重要性。还是说...这些文件有什么问题？”
其他委员纷纷低头翻看文件，有人已经开始擦汗。
午餐时分，陈远明在员工餐厅遇见了审计组的年轻人。他们坐在角落快速扒饭，显然不适应集团高管餐厅的奢华。
“这里的红烧肉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