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臣，我看他们也是一对心心相印的有情人。”
“既如此，我们不妨成全他们，让他们一起去死好了。”
闻言，顾宴臣似乎变得更加愤怒。
他手上的刀刃横在我的脖颈前，冷笑道。
“你和他之间，只能活一个，你选谁活？”
我心如死灰般地闭上了眼。
我一个将死之人，何必再搭上另外一条无辜的性命。
横在我脖颈前的刀刃剧烈颤抖着，划出一条血线。
我吃痛皱眉，睁开双眼。
顾宴臣的脸上是化不开的寒意。
“我怎么可能会让你轻易死去。”
“我要让你比我痛苦百倍千倍。”
话落，他更为愤愤不平，狠狠一脚踢在我的肚子上。
我捂着肚子，疼得脸色苍白。
可下一瞬，心脏处倏忽涌起剧烈的疼痛，我面色顿时狰狞。
是蛊毒提前发作了。
一旦发作，会持续三个时辰，生不如死。
我疼得满地打滚，想死死咬紧牙关，可痛苦的哀嚎声一声高过一声。
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涌了出来，鲜血也一口一口从口中涌出。
顾宴臣僵楞在地。
白昼面色勃然一变。
“是她身体里的蛊毒发作了，顾宴臣，我求求你，你救救她，你知不知道......”
我含着泪，祈求般地摇了摇头。
白昼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
曲笑曼一个眼神示意，侍卫捂住了白昼的嘴。
她拉住顾宴臣的手，语气嘲讽。
“她可是南疆圣女，这世上有什么蛊毒，是她解不了的。”
闻言，顾宴臣眼中的愤怒与迟疑被冷意覆盖。
“沈晚凝，你以为你演如今这一出，我就会放过你吗？”
“你敢骗我，我就让尝尝骗我的代价。”
一声令下，侍卫们围着我，对着我拳打脚踢。
拳脚落在我的身上，却远不及蛊毒噬心之痛。
我的气息越发虚弱，连哀嚎的声音也逐渐弱了下去。
我苦苦忍受了三年蛊毒之苦。
如今，终于可以解脱了。
顾宴臣眸光颤抖，发出痛苦的嘶吼。
“够了！”
他背过身，不愿再看。
“笑曼，我们走吧，你让我看的这出闹剧，没什么好看的。”
他温柔牵起曲笑曼的手离开。
白昼忍无可忍，狠狠咬住侍卫的手。
侍卫吃疼松开，白昼撕心裂肺大喊。
“顾宴臣，你当年中毒命悬一线，是晚凝用替命蛊救了你一命，一命换一命，她要死了你知不知道！”
顾宴臣听见白昼的嘶吼，瞬间呆住。
他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我，眼中的冷意被不安和恐慌代替。
下一瞬，他猛地冲过来将我抱住。
“沈晚凝，你不会有事的。”
“你别死，我不准你死你听到了吗？”
我挣扎地睁开眼，可下一瞬，巨大的痛苦将我覆盖。
我在顾宴臣的怀里发出支离破碎的哀嚎声。
恍惚中，我似乎看见顾宴臣扯着白昼的衣领咆哮。
“要怎么才能救她！你说话呀！”
耳边的声音变得嘈杂，一片模糊。
好几次，我以为我应该要死了。
可下一瞬，又被活活疼醒。
顾宴臣紧紧抱着我，掐着我的下巴灌药。
那些千年人参，他眼也不眨地用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