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托您的福，还没被吓死。」
墨玉低笑两声，走进来。
自顾自地倒了杯茶：「计划如何了？先去找你那‘好主人’赵老三叙叙旧？」
提到赵老三，我眼神冷了下来：「自然。这份‘旧情’，我可一刻都不敢忘。」
三日后，我借口外出访友。
带着墨玉（他美其名曰保护表弟安全），来到了赵老三的鸽舍所在地。
如今的赵老三，靠着手下赛鸽们拼死搏来的奖金，早已今非昔比。
盖起了青砖大瓦房。
鸽舍也扩建得颇为气派。
里面关着不下百只精壮赛鸽。
我假借北方鸽友之名，欲重金求购极品赛鸽，得以进入鸽舍内部。
一进去，那股熟悉的、混合着饲料、鸽粪和某种压抑气息的味道便扑面而来。
鸽舍看似干净，但那些被关在笼中的鸽子们，眼神大多麻木而惊恐。
见到生人靠近，便会下意识地缩紧身体。
好几只鸽子身上带着明显的伤痕，羽翼不整，却仍被关在训练笼中。
赵老三一脸得意地向我炫耀着他的「功勋鸽」：
「公子您看，这只是上月城南比赛的魁首！
那只，连续飞过十二个时辰不带歇的！
不是我跟您吹，整个江南，就我赵老三训出来的鸽子，最能飞、最不怕死！」
我目光扫过那些鸽子，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怒火和仙力。
状若无意地问道：「赵老板果然名不虚传。
听闻前些年您手下还有一只灰白羽的鸽子，甚是神骏，但在一次大雨比赛中却不幸失落了？」
赵老三脸色瞬间一沉，啐了一口：「呸！提那晦气的废物作甚！
老子好吃好喝供着它，指望它给老子挣座金山回来，结果呢？
关键时候掉链子！要不是看它给我赢了不少比赛，看我不宰了它炖汤！
白白浪费老子那么多粮食！」
11 自由之翼
炖汤……
这两个字如同冰锥，狠狠刺入我心口。
原来，无论我是否按时归巢，等待我的，都只有死路一条。
唯一的区别，是死在冰冷的雨夜街头，还是死在滚烫的锅里。
极致的愤怒让我周身的仙力有一瞬间的失控。
离我最近的一个鸽笼门栓「咔哒」一声轻响，悄然滑落。
墨玉的手适时地轻轻按在我肩膀上。
一股清凉平和的气息注入，稳住了我激荡的心神。
「赵老板，」墨玉开口，声音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冷意，「这些鸽子看起来确实精神，不知可否让我家少爷近距离看看那只魁首？」
赵老三不疑有他，连忙打开笼门。
取出那只看起来最为神骏的鸽子。
就在鸽子被取出笼门的瞬间。
我指尖微不可察地一弹。
一缕极细的仙力没入那鸽子体内。
同时，一个无声的指令伴随着鸽仙独有的亲和力，传遍整个鸽舍：
「笼门已开，天空在召唤，尔等……自由了！」
「扑啦啦啦——」
刹那间，仿佛得到了某种统一的号令。
所有鸽笼的门栓在同一时间莫名失效，笼门大开！
上百只鸽子先是愕然。
随即像是疯了一般，争先恐后地振翅冲出牢笼！
「哎？！怎么回事！回来！都给我回来！」赵老三惊得目瞪口呆，手忙脚乱地想要阻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