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知道赵晓燕负责部分档案管理。他会让副手以“紧急任务”为名,向赵晓燕所在的科室调阅一些非核心但需要专人查找的资料,并且指名需要“负责且细心的同志”配合。

科室领导自然会把任务交给工作清闲的赵晓燕。于是,秦卫东便有了正当理由出现在资料室,进行“工作指导”。

他看着赵晓燕一边默默吐槽“领导事多”,一边手脚麻利地找出文件,脸上还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这种“内心吐槽”和“表面乖巧”的反差,再次取悦了秦卫东。

秦卫东还利用去找赵国华谈工作的机会,“顺便”在家属院楼下散步。好几次“偶遇”下班回来的赵晓燕。她有时拎着一点水果,有时啥也没买,慢悠悠地晃荡回家,看到他会礼貌地打个招呼:“秦团长好。”然后就想溜走。

秦卫东会状似随意地问一两句:“赵同志刚下班?”“啊,是。”赵晓燕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这团长的眼神太有穿透力。 “路上小心。”他言简意赅,然后转身离开,留下赵晓燕一头雾水。几次三番后,连赵国华都感到奇怪。

6、笨拙的关怀与直球的开始

秦卫东开始尝试投喂。他去外地出差回来,会带一些当地的特产零食,以“给赵叔张姨尝尝”的名义送到赵家,但总会“多出来”一份,自然地说:“晓燕同志工作辛苦,也尝尝。”

他注意到赵晓燕有一次盯着食堂小黑板上的“今日特供:糖醋排骨”看了好几眼,但去晚了没打到。第二天,他让炊事班单独留了一份,然后“正好”在食堂遇到她,说:“今天任务结束晚,多打了一份菜,赵同志不介意的话帮我解决一下?”语气平静,理由充分,维护了赵晓燕“我只是帮你忙”的面子。

他甚至会弄来一些紧俏的、适合窝在沙发里看的小说和杂志,借口是“别人送的,我没空看,你们女同志可能喜欢。”

这些举动,在赵晓燕看来,一开始是“领导有点奇怪但人还不错”,后来渐渐觉出点味来。但她乐得接受这些“好处”——东西好吃,书好看,而且秦卫东长得养眼,虽然总是板着脸,但做事有分寸,从不逾矩,比那个软蛋前夫强多了。

秦卫东发现,赵晓燕对他的“投喂”照单全收,对他这个人却似乎没什么特别想法,依旧过着她的咸鱼生活。这让他有些挫败,又觉得更加可爱。

他注意到赵晓燕的自行车有些旧了,车链子偶尔会响。没过几天,赵晓燕就发现单位门口停了一辆崭新的、女式二六自行车,车把上挂了个纸条,龙飞凤舞两个字:“备用。”没有落款。

她问了一圈,没人认领,最后猜到可能是那位面冷心热的秦团长。她想了想,坦然接受了,把自己的旧车推进了车棚,骑上了新车。秦卫东某次“路过”看到她骑着新车,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

真正的转折点,是赵晓燕重感冒请假在家。秦卫东从赵国华那里得知后,当天下午就提着一网兜当时很稀罕的水果和一瓶罐头出现在了赵家门口。开门的是赵晓燕,穿着厚厚的棉睡衣,鼻子通红,头发乱糟糟的,看到是他,吓了一跳。

“秦团长?”

“听说你病了。”秦卫东把东西递过去,语气还是那么平稳,“这些,补充维生素。” 赵晓燕愣愣地接过:“谢谢团长……这太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