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打车去了提前订好的公寓。打开门的瞬间,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是她出国前住的地方,林静训一直帮她打理着。
“阑阑!”林静训从沙发上跳起来,扑进她怀里,眼眶通红,“你可算回来了!”
苏阑回抱住好友,鼻尖发酸:“我回来了。”
林静训拉着她坐下,上下打量着她:“瘦了,也冷了。在国外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苏阑摇摇头,避开她的目光:“还好,挺顺利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五年过得有多难。刚到国外时,孕吐反应严重,还要兼顾学业和打工,最难的时候,她抱着小提琴在街头卖艺,冻得手指僵硬,也不敢跟家里联系。
母亲早就因为她“攀附权贵”跟她断绝了关系,父亲去世得早,她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林静训一个亲人。
“对了,”林静训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难看,“沈筵……他这几年一直在找你。”
苏阑握着水杯的手一紧,水洒了出来。
“我没告诉他你的消息。”林静训赶紧补充,“他五年前退了跟郑妤的婚,听说闹得很大,跟沈家差点决裂。这几年把沈氏打理得风生水起,成了京圈说一不二的人物。”
苏阑沉默着,指尖划过冰冷的杯壁。
退婚了?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别的?
她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第二天上午,苏阑准时出现在沈氏集团总部。
会议室里,气氛严肃。当她推开门进去时,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而主位上的男人,抬眸看来。
沈筵比五年前更成熟了,一身黑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腰窄,眉眼深邃,只是眼底的寒意更重了。他看着她,眼神像是要将她看穿。
苏阑心跳漏了一拍,随即恢复镇定,走上前伸出手:“沈总,您好,我是投行部负责人苏阑。”
沈筵没有握手,只是盯着她的手看了几秒——那双手曾经为他拉过无数次小提琴,如今却握着冰冷的文件,指甲修剪得干净利落。
“苏经理。”他开口,声音比五年前更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久仰大名。”
会议开始后,苏阑强迫自己专注于工作,将所有情绪压在心底。她条理清晰地阐述着并购方案,逻辑严密,数据精准。
沈筵一直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目光灼灼,让她如芒在背。
“苏经理的方案很完善。”终于,沈筵开口了,“但有几个细节,我想单独跟你谈谈。”
其他人识趣地离开,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空气安静得可怕,苏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五年前,为什么不告而别?”沈筵突然问,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
苏阑握着文件的手指泛白,她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沈总,我们只谈工作。”
“不谈工作,谈我们。”沈筵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来,“苏阑,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他的气息笼罩着她,带着熟悉的雪松味,让她瞬间想起五年前的那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