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地牢的门就被打开了。两个狱卒走进来,粗鲁地解开绑着苏小棠的绳子,把一套干净的囚衣扔给她:“赶紧换上!王爷要见你!”

苏小棠心里一紧,难道是要行刑了?她强装镇定,快速换好衣服,跟着狱卒走出地牢。心里默默祈祷:陆惊寒啊陆惊寒,你可千万别这么快送我上路,我还没给你露一手我的厨艺呢!

出乎意料的是,狱卒没有把她带到刑场,而是带她去了刑部的偏厅。偏厅里摆着一张圆桌,桌上放着一壶茶,陆惊寒正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份奏折,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什么,那模样,像极了被老板催方案的社畜,就是气场比社畜强了一百倍。

看到苏小棠进来,他放下奏折,抬眼看她,眼神依旧冰冷:“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知道。”苏小棠的心跳得飞快,却还是努力保持平静,“是民女的死期。”

“既知是死期,还有什么话要说?”陆惊寒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比如“今天吃了吗”。

苏小棠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直视着他的眼睛:“王爷,民女自知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但民女临死前,想为王爷做一件事,算是弥补民女的过错。”

“哦?”陆惊寒挑了挑眉,似乎有些兴趣,“你能为本王做什么?难不成,你还会打仗?”

“……民女不会打仗。”苏小棠噎了一下,这王爷说话怎么这么噎人?“民女会做饭。民女听闻王爷常年征战,落下了胃病,口味又极其挑剔。民女不才,略通厨艺,想为王爷做一碗养胃粥,算是民女最后的赎罪。”

陆惊寒愣住了,他没想到苏小棠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见过无数人在临死前求饶、哭诉,甚至威胁,却从未有人想在临死前给他做饭。他看着苏小棠,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惧色,眼神里反而带着一丝期待和坚定,不像是在说谎——毕竟,谁会拿做饭这种事骗一个能决定自己生死的人呢?

“本王为何要答应你?”陆惊寒的语气依旧冷淡,但眼底的疑惑更甚。

“因为民女想证明,民女并非无可救药。”苏小棠说,“而且,王爷不妨试试,或许……民女做的粥,能合王爷的胃口。若是不合胃口,王爷再斩了民女也不迟。反正民女早晚要死,王爷就当是……给临死的人一个小小的愿望,积点德?”

最后一句话,苏小棠说得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这位活阎王。

陆惊寒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他的胃病确实折磨了他很久,府里的厨子做的粥不是太甜就是太腻,根本无法入口。眼前这个女人虽然恶毒,但或许真的有点本事?反正她早晚要死,让她做一碗粥也无妨,就当是……打发时间了。

“好。”陆惊寒终于点头,“本王给你一个时辰,若是做不好,休怪本王无情。”

“谢王爷!”苏小棠喜出望外,连忙道谢,差点激动得给陆惊寒鞠个躬——活着的希望,这不就来了吗!

很快,狱卒就把苏小棠带到了刑部的小厨房。小厨房里的食材不多,但好在有大米、小米、山药、红枣和枸杞,都是养胃的食材,简直是天助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