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是一样。
无边无际的黑暗将他吞没,密密麻麻的窒息感席卷他的全身。
一整晚,宋予寒都不敢入睡。
他听见角落处吱吱吱的声音。
害怕的瑟缩在角落。
监狱里那段恐怖的回忆成为了他永远的梦魇。
接连两天。
宋予寒已经分不清昼夜。
直到地下室的门被打开。
林婉清走了进来。
手里还拿着他曾经最爱吃的桂花糕。
“饿了吗?吃吧。”
她伸手喂到宋予寒的嘴边。
宋予寒却如同看到了洪水猛兽,害怕的后退了好几步,“不要!”
他猛地将糕点打翻。
甜腻的味道弥漫在密不透风的地下室。
林婉清脸色微沉,“行了,别演戏演过头了,出去给阿墨道个歉。这两天就当你忏悔做的第四件事。”
宋予寒这才缓过神,对上她冰冷的眸子。
他忽然在想。
如果林婉清知道十年前的那场车祸,自己才是他的救命恩人。
她还会不会这样对自己?
“婉清,十年前那场车祸,你知道救你的人是谁吗?”
宋予寒探究般的开口。
女人的神色瞬间变得缓和了许多,就连语气中掺杂的寒气也烟消云散。
“当然是阿墨。”
“如果不是他呢?”
“什么意思?”
宋予寒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如果我说,当初救你的人,其实是我呢?”他话音落下,林婉清的脸色突变。
她冷笑一声,带着讥讽和讽刺,“阿墨说的果然没错,你还真是不知羞耻,就连这种事情也要冒然抢走他的功劳吗?”
宋予寒没想到苏墨竟然早就抢先一步给自己泼脏水。
他抿了抿唇,做出了最后的挣扎,“难道你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会骗你吗?我和你十年,为了付出了这么多,你为什么不信我?”
“够了。你心肠歹毒,屡教不改,监狱里受的苦还没让你长记性吗?”
林婉清蹙眉,眉眼间带着不耐烦。
“走吧,出去给阿墨道歉,要不是他心善,你也不会这么早出来。”
客厅里。
苏墨和宋父正在谈笑风声,他吃着空运过来地新鲜樱桃,那是宋予寒以前最喜欢吃的。
对比之下。
宋予寒浑身脏污,狼狈不堪。
“哥哥,真是辛苦你了,我都说了让爸爸和婉清不要这么对你的。”
宋予寒面如死灰,双眼失了神,“对不起。”
“哥哥,你别说这三个字,我们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
这个家,没了他地一亩三分地。
从前还有母亲在自己身边,能够护着他。
现在,母亲不在了。
他唯一的亲人,唯一对他好的人走了。
宋予寒如鞭在喉。
他什么话都说不出。
宋父开口道,“好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明天我给你准备了欢迎会,到时候你和阿墨一起出席。”
欢迎会造势很大。
宋父把海城几乎所有的名门都邀请来了。
临近开始,宋予寒和苏墨一同在楼上换衣服。
“少爷,这个是您的。”
礼服落在宋予寒的手上,这是一件丝毫不起眼的普通小作坊材料。
反观苏墨,他穿着的是高定西装,价值五百万。
只是一眼,宋予寒淡淡地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