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酒杯,指尖与她的指尖短暂相触,冰凉的触感让他莫名心悸。“竞品分析就不必了,” 他将酒杯放在桌角,“叶氏从不靠旁门左道竞标。”
女人却不恼,反而俯身靠近他,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边:“可叶总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每次董事会前,竞品公司都能精准预判您的决策?” 她直起身时,故意将一枚樱花形状的金属书签落在他腿上,“这是我刚在楼下书店买的,送您当纪念。”
说完,她转身就走,红裙扫过沙发边缘,留下一阵淡淡的樱花香。叶柏原捡起那枚书签,樱花的纹路刻得格外精致,花瓣边缘还镀了层细闪 —— 像极了他书房保险柜里那张老照片的背景。
那张照片他藏了十五年。照片里,12 岁的田有纪踮着脚,将一朵樱花发卡别在 15 岁的他头上,身后是满院盛开的樱花树。那年春天过后,田家就出了事,父亲从公司顶楼跳了下来,田有纪也被送进了孤儿院,从此杳无音讯。
叶柏原将樱花书签夹进合作意向书里,指尖反复摩挲着 “田有纪” 三个字。他突然想起雨夜停车场里,她抬头时眼底的那抹复杂 —— 有恨,有怨,还有一丝他读不懂的、近乎绝望的期待。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是助理的声音:“叶总,启星资本的田小姐说想约您明天上午见面,谈城东地块的合作细节,您看……”
叶柏原望着窗外的霓虹,指尖再次触到那枚樱花书签。“约在顶楼咖啡厅,” 他顿了顿,补充道,“给她准备一杯樱花茶。”
电话挂断后,办公室又恢复了寂静。叶柏原拉开保险柜,取出那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里的田有纪笑得眉眼弯弯,无名指上还没有那道月牙疤痕 —— 那道疤,是后来他带她去厨房找点心时,她为了帮他挡洒出来的开水,被烫出来的。
当时她疼得眼泪直流,却还攥着他的手说:“叶哥哥,我不疼,你别告诉阿姨。”
他那时候怎么说的?好像是揉了揉她的头,说 “以后我保护你”。
可他终究没护住她。
叶柏原将照片贴在胸口,窗外的雨又开始下了,淅淅沥沥的雨声里,他仿佛又听见那个怯生生的声音,在喊他 “叶哥哥”。而桌角的合作意向书上,“田有纪” 三个字,在霓虹的映照下,像一道迟迟未解的谜题。
第二章:危险游戏
顶楼咖啡厅的落地玻璃擦得透亮,晨光透过云层洒进来,在原木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田有纪到的时候,叶柏原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一杯盛着淡粉色液体的骨瓷杯,杯口浮着两瓣新鲜的樱花。
“叶总倒是有心。” 她拉开椅子坐下,酒红色的西装套裙衬得她皮肤愈发白皙,指尖轻轻碰了碰杯壁,“樱花茶,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叶柏原抬眸看她,目光落在她无名指的疤痕上 —— 今天她没戴戒指,疤痕在阳光下看得更清,浅褐色的纹路像枚褪了色的印章。“田小姐对叶氏的合作条款,有什么想法?” 他避开她的话锋,将一份打印好的合同推过去。
田有纪却没急着看合同,反而从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放在他面前:“这是城西地块竞品公司的报价单,还有他们的融资缺口分析。” 她指尖划过信封边缘,指甲涂着淡粉色的甲油,像极了当年她总爱摘的樱花花瓣,“叶总要是能用得上,就当是…… 我给合作添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