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焰都跟我说了。”秦峥开门见山,推了推眼镜,“案子我接了。律师费,算我赞助你们消防事业。”
我有些意外。
“为什么?”
“因为,我也很讨厌江凌。”秦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抢案源,挖墙脚,用非法手段获取证据。她在业内,名声早就臭了。”
我明白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我只有一个要求。”我看着秦峥。
“你说。”
“我不要她坐牢。”
秦峥愣住了。连一旁的霍焰都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我要她,身败名裂。”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我要她站在自己最骄傲的法庭上,被所有人唾弃。我要她辛苦经营的一切,名誉、地位、财富,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让一个人死,太便宜她了。
我要她活着,活在无尽的耻辱和悔恨里。
秦峥看着我,眼神变了。
那是一种棋逢对手的欣赏。
“有意思。”他笑了,“这个案子,越来越有意思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几乎都和秦峥泡在一起。
他帮我分析案情,制定诉讼策略。
第一步,拖延。
江凌的纵火案起诉,我们申请了延期审理。理由是,我作为当事人,受到了严重的精神创伤,需要进行心理评估。
这一下,至少能拖一个月。
第二步,反击。
我们没有直接拿出视频证据,而是向法院提起了另一项诉讼。
——确认《财产赠与协议》无效。
理由是,江国盛和苏琴在签订协议时,隐瞒了重大家庭信息,存在欺诈行为。而我,作为法定继承人之一,有权要求重新分割财产。
这一招,叫釜底抽薪。
江凌想用纵火案把我送进去,独吞家产。
我就先把家产这锅水,搅浑。
让她没办法安心打官司。
法院受理案件的通知书,和我的精神鉴定申请,同时寄到了江家。
那天,我刚从秦峥的律所回来,就在别墅门口,看到了江凌的车。
她没下车,只是降下了车窗。
“江薇,你请了律师?”她看着我,眼神阴鸷。
“是啊。”我冲她笑,“毕竟要跟你这种金牌大状对簿公堂,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秦峥?”她吐出这个名字,显然已经知道了对手是谁,“你倒是找了个好靠山。”
“没办法,谁让我人见人爱呢?”我撩了撩头发,茶言茶语,“不像姐姐你,树敌太多。”
江凌的脸色沉了下去。
“别得意得太早。”她说,“你以为一份无效诉讼,就能改变什么?我告诉你,只要纵火罪成立,你连继承人的资格都会被剥夺。”
“那就试试看。”我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
“你干什么?”江凌警惕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