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伤心了。”我低着头,声音哽咽,肩膀一抽一抽,“可我姐姐不信我,她还拿这个威胁我,让我签一份放弃财产继承权的声明。”
我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向江凌,眼神里充满了被至亲背叛的痛苦。
“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江凌的脸已经冷得能刮下冰霜。
“霍队长,”她转向霍焰,语气恢复了律师的冷静和专业,“我是江薇的姐姐江凌,也是她的监护律师。她刚受了惊吓,精神状态不稳定,说的话可能存在臆想和夸大。关于火灾的具体情况,我建议等鉴定报告出来再说。”
她轻描淡写地将我的指控定义为“臆想”。
霍焰的笔尖在本子上顿了顿。
他抬头,看了江凌一眼,又看看我,最后目光落在那一地被我撕碎的纸屑上。
“江凌律师,”霍焰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却很有穿透力,“我们只是例行问询,记录当事人的口供。至于精神状态是否稳定,那是医生的判断范畴。”
他不动声色地把江凌的话堵了回去。
江凌的眉心拧了起来。
“霍队长,我妹妹有消费过度和情绪不稳定的前科。她对家里的财产分配一直心存不满,不排除她为了泄愤,故意纵火的可能。”她开始向霍焰灌输我的“黑历史”,试图引导他的判断。
“是吗?”我立刻接话,哭得更凶了,“姐,我花钱是多,可哪一笔不是爸妈给的?你说我不满,那份遗嘱,把所有东西都给你,一分钱都不留给我,换成是你,你能满意吗?”
我转向霍焰,寻求支持:“消防员哥哥,你说,这公平吗?”
霍焰的表情没有变化,但他看着江凌,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江凌律师,请问起火时,你在哪里?”
江凌的呼吸滞了一下。
“我在自己房间。听到烟雾报警器响,我才出来的。”她回答得很快,天衣无缝。
“你出来的时候,看到江薇在做什么?”霍焰追问。
“她在书房门口,吓傻了,只会哭。”江凌说。
“那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救她?”霍焰的目光锐利起来。
“火势太大,我一个女人,冲不进去。我立刻就打了119,并且疏散了爸妈。”江凌的回答滴水不漏,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冷静求援、顾全大局的形象。
完美。
太完美了。
完美得就像提前演练过无数遍。
我心里冷笑,脸上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姐,我想起来了……”我看着江凌,眼神里带着恐惧,“火烧起来的时候,书房的门……好像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我怎么都打不开,我一直在喊救命,你就在门外,你听到了吗?”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病房里,每个字都像一颗炸弹。
江凌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彻底白了。
“胡说八道!”她厉声呵斥,情绪第一次失控,“书房的门是内锁,怎么可能从外面锁上!”
“我不知道……我就是打不开……”我吓得缩进被子里,瑟瑟发抖,“消防员哥哥,我好害怕……我姐姐她好凶……她会不会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