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起身体，灼灼盯着我：「知道你醒了，答应我，下次别再这样突然消失。」语气强势，眼神却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
我睁开眼睛望着他烧得泛红的脸颊，终于轻轻点头：「好。」
他松了口气，整个人软软倒回枕头上，却依然牵着我的手贴在胸前。手心下是他急促的心跳，一声声，烫得我魂魄都在发颤。
所以，羁绊我的执念是你吗？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说对不起，闵苏木，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
天蒙蒙亮，我看着他沉睡的侧脸，忽然想起这些日子他故作凶狠下的温柔，想起他嘴上说着嫌弃却悄悄为我准备的一切。
原来有些人，连在意都要摆出最凶的模样。
我的心口忽然泛起细密的疼，又掺杂着一些说不清。
4
再次醒来天光大亮，下了楼整个房子静悄悄的，自从带上了手镯，我就可以自己待在家了，或许是停留的时间太长了，现在需要经常去找顾清石接触，不然身体总是时隐时现的。
每次这个时候闵苏木都抿着唇一言不发，眼睛却委屈巴巴地一直盯着我，顾清石就温柔又强势地牵着我去他看不到的地方。
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闵苏木所有的委屈和占有欲都破笼而出，他会紧紧地把我箍在怀里，像个小狗一样埋在我脖颈处，标记领地般蹭来蹭去，声音闷闷地嘟囔着「你是我的......」
可能是我的存在，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找不到我两年后在这个世界的痕迹。
我坐在窗台飘窗上望着门口，思索我跟苏木的记忆，毫无头绪。
「暖暖」
转过头看到闵苏木就站在我身后，他将我圈在怀里，低头将下巴搭在我肩颈，「演唱会结束都告诉你好不好，可不可以看完我演唱会再回去，我找不到你，试了很多方法，都找不到你。」
我低头看到他手腕处的疤痕，「这里怎么了？」轻轻抚摸了一下。
他又紧了紧手臂，「一个标记。你存在过的证据。」
感受到他深深地不安，我转过身抱住他，「我一定会去找你的，不管多艰难。」
练习室的镜子蒙上一层薄薄的水汽，地面也零星洒落着擦拭过的汗痕。
他们四个刚刚结束一段高强度的舞蹈排练，黑色 T 恤紧紧贴着脊背，湿透的发梢黏在额角。闵苏木撑着膝盖微微喘息，却仍不忘侧过头看向角落来确定我的存在，我朝他安心一笑。
「刚才第三拍转身慢了，重来。」
队长声音沙哑却不容置疑。
顾清石靠在墙边喝水，什么也没说，放下水瓶就走回原位，嘴角还留着那日争执时留下的淡青痕迹。
音乐一遍又一遍的播放。
他们一遍遍的练习，呼吸沉重、脚步黏滞，却没有人喊停。
我站在门外，透过玻璃望着他们。看着他们精疲力尽却仍不松懈，这一刻我才明白，他们所有的辉煌，都不是凭空而来的。
.......
直到演唱会那晚。
台下无数应援棒闪烁着属于他们的蓝色夜光海，闵苏木和顾清石站在最中央，尹升泰开口的瞬间，全场欢呼如潮。
我站在阴影里，望着他们在光柱中挥洒汗水，之前所有的苦难与徘徊，挣扎与坚持，都在这一刻成为了属于他们的辉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