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最珍视的宝贝,我从不让任何人碰它。
我猛地推开门,看见刘梦那略微发福的身躯硬挤在我的嫁衣里。
布料已经撑裂了好几道口子,她还嫌弃地扯着领口:“这料子也太紧了,真不舒服。”
我冲过去,用断臂拼命扯她身上的嫁衣。
楚枫和白然先是一愣,看清是我后,两人脸色立刻变了。楚枫一把抱住我往后拖,白然则挡在刘梦面前,眼中全是厌恶和嫌弃。
刘梦见状,立刻跪在了地上,一巴掌一巴掌地抽自己的嘴巴:“对不起,小姐,我一个下人不该穿您的嫁衣。都是我的错,是我不懂事,和这两个孩子没关系。他们寄人篱下不容易,请您别告诉老爷。”
我冷眼看着她这副做作的样子,心里发笑。她这是在撩拨童养夫们那根敏感的自卑神经。
果然,白然马上暴怒了:“你们不是仗着有几个臭钱,觉得高人一等?就是贪图我们的天赋!要不是刘梦嫂子平常照顾我们、给我们关爱,我们早就毁了。你们只知道给钱,你这样对待刘梦,不就是想让我们认清我们是狗的地位吗?”
要不是我暗中帮助,他们哪来的所谓“天赋”。
“给嫂子道歉!嫂子算是我的长辈,大哥死得早,嫂嫂一个人拉扯孩子,一辈子没穿过中式嫁衣。我们只是想让大嫂弥补遗憾,嫁衣又不是不还给你,你用得着这么欺负大嫂吗?”楚枫温柔的话语里,句句都在指责我。“我都答应娶你了,你就不能不这么无理取闹、瞎吃醋?”
明明知道这是我母亲唯一的遗物,他们却为了刘梦,把一切都算在我头上。
“啊啊啊!”我愤怒地看着楚枫,想大声告诉他我绝不会嫁给他,可我的喉咙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
刘梦见我发怒,立马猛磕头:“我脱,我脱!”她边磕头边把嫁衣脱下来,额头都磕出了血,露出里面破旧的衣服。
楚枫的眸子突然冷了下来:“我有回避依恋。”
3
“回避依恋”四个字落入耳中,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真相和痛苦如潮水般退去,我遗忘了所有得知的真相,所有的骨气与反抗都被抽离。
内心只剩下一个念头:只有楚枫哥哥爱我,我只有楚枫哥哥了。
记忆如碎片闪回,那些为了他的爱我做过的一切——他说怕水,我强忍恐惧跳入深水帮他捡掉落的手表;
他说害怕黑暗会自残,幽闭恐惧的我在漆黑的地下室陪他度过一整夜;
每次抗拒迎来的都是冷漠自残以及漠视霸凌,直到我为了爱做他让做的。
我乖顺地跪在楚枫脚下,眼神依恋地望着他。他那张英俊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你爱我,就应该尊重我的大嫂,你知道错了吗?”楚枫的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哄小孩。
我抬起唯一的手臂,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脸颊火辣辣地疼,很快就肿了起来。刘梦站在一旁,那张保养得体却满是细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
“我是楚枫哥哥的妻子,我应该尊重长辈,我不配生气,我什么价值也没有,只有楚枫哥哥还爱我,我要听话。”
我心理障碍也消失了机械地重复着那些被灌输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