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感知引擎定位，目标在此区域。” 领头的男人声音冰冷，程野在阴影中看清他的脸，瞳孔骤然收缩。那是陆光，记忆管理局最年轻的执行官，也是悬赏榜上最高价的猎人目标。
但陆光的目光扫过暗格时，却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随即转向别处：“搜查完毕，无异常。” 脚步声渐远后，程野从暗格钻出，发现窗台上放着一张纸条，字迹潦草：“芯片藏好，明晚八点，老地方见。”
程野握紧口袋里的芯片，指尖的温度让金属外壳泛起白雾。他不知道陆光为何要帮自己，但那段记忆碎片里的秘密，似乎正顺着芯片的纹路，一点点缠绕上他的命运。
第一章：记忆黑市的幽灵
新沧州市的黑市藏在旧城区的地下管道系统里，这里的空气永远弥漫着机油和腐烂记忆芯片的味道。程野掀开伪装成井盖的入口，顺着铁梯往下走，每一步都踩在粘稠的污水里。
“蚀忆者又来进货了？” 守在入口的瘸腿老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嵌着廉价的义眼，“最新到的‘记忆滤镜’，能把痛苦记忆改成美梦，要不要试试？”
程野摇摇头，径直走向最深处的 “忘川铺”。老板是个叫苏晴的女人，据说曾是记忆管理局的首席研究员，十年前因 “泄露机密” 被剥夺了 HT 级身份。她的铺子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记忆芯片，从粉色的爱情记忆到黑色的死亡恐惧，在特制的荧光灯下闪烁着不同的光芒。
“你要的‘记忆追踪器’。” 苏晴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装置推到桌面，她的感知引擎被拆除过，颈后留着狰狞的疤痕，“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上次从张诚那拿到的芯片里，到底藏了什么。”
程野将芯片放在桌上，绿色光芒映亮两人的脸。苏晴的瞳孔突然放大，手指颤抖着抚摸芯片表面的纹路：“这是‘原罪芯片’... 二十年前‘记忆重铸计划’的核心数据载体。”
“记忆重铸计划是什么？” 程野追问。
苏晴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她的声音带着苦涩：“2057 年，记忆管理局启动秘密计划，用克隆人做载体训练 AI 的情感模块。他们抽取普通人的记忆植入克隆体，让 AI 学习人类情感。但第三批实验体‘07 号’觉醒了自我意识，导致 AI 失控，整个实验室被炸毁。” 她看向程野，眼神复杂，“你就是‘07 号’。”
程野的大脑嗡的一声，那些模糊的碎片突然变得清晰：培养舱的玻璃、白大褂的笑脸、爆炸的火光...“那陆光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他曾是你的守护者。” 苏晴吐出烟圈，“当年实验室爆炸时，是负责安保的陆光把你救了出来。但后来他被抓回管理局，清除了记忆，变成了现在的清忆者执行官。”
就在这时，铺外突然传来骚动。“清忆者查房！” 有人嘶吼着，伴随着芯片破碎的脆响。苏晴脸色一变，迅速将原罪芯片塞进程野的衣领：“从密道走，去‘拾忆者’的据点。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记忆，包括你自己的。”
程野刚钻进密道，就听见铺门被踹开的声音。他在黑暗中狂奔，脑海里反复回响着苏晴的话。密道尽头是间废弃的电影院，银幕上正播放着二十年前的新闻：“记忆重铸计划实验事故，无幸存者...” 画面里，年轻的陆光抱着一个少年冲出火海，那少年的脸，和自己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