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出盒子上精致的Logo——Van Cleef & Arpels。即使我从不购买奢侈品，也认得这个标志。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我只能听到自己突然加速的心跳。
深吸一口气，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镶钻的梵克雅宝四叶草项链，在办公室灯光下折射出令人眩晕的光芒。我倒抽一口凉气，这起码价值数万，相当于我几个月的工资。
我的手指微微颤抖。一方面被这份奢侈震惊，另一方面却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为什么是这么贵重的礼物？
“江同学，这太贵重了，老师不能收。”我盖上盒子，推回给他。我的声音比预期中要多一分颤抖。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会被拒绝。“只是心意，林老师。您教得很好。”
我瞥见周围老师探究的目光，如芒在背。“谢谢你的认可，但你能记得老师，老师已经很开心了。好好学习，听父母的话，就是送给老师最好的礼物。”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坚定而温和。
江亦辰沉默片刻，最终收起礼物，微微颔首离开。他走后，办公室陷入一种奇怪的寂静中。我能感受到来自各个角落的目光，有惊讶，有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尤其是张慧老师，她的眼神复杂难辨，让我莫名心悸。
3.
那天下午的课我上得心不在焉，总感觉背后有窃窃私语和异样目光。放学后，我正准备离开，张老师拦住了我。
“小林，今天江亦辰送你梵克雅宝了？”她单刀直入地问，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路过的几个老师听见。
我感到有些尴尬，江亦辰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张杨了？
“我拒绝了，太贵重了。”我回到道。
张慧轻笑一声，那笑声让我不舒服：“你知道吗？江亦辰从来不给老师送礼物，连张贺卡都没有。你是第一个。”
我不知道如何回应，只好简单道：“可能因为我是新老师吧。”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也许是吧。不过我得提醒你，这里的孩子们虽然家境优越，但也很敏感。老师们最好保持适当的界限，特别是……像你这样的年轻老师与男学生之间。”
我更加觉得尴尬，脸顿时烧起来：“张老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好心提醒。”她假笑一下，转身离开前又补充道，“毕竟，人言可畏啊。”
那一刻，我仿佛已经预感到即将来临的风暴，却无力阻止。
4.
第二天一早，我刚到学校就被叫到了校长室。
李校长面色凝重地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张老师居然也在场，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办公室的窗帘半拉着，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
“林老师，请坐。”李校长推了推金边眼镜，语气严肃，“有学生家长反映，你收了贵重礼物。”
我的心猛地一沉，果然来了。“您是指江亦同学的那条项链吗？我当场就拒绝了，没有收。”
张老师突然插话，声音假惺惺地关切：“可是我明明看见你收下了，林老师。中秋节收礼本来就不合适，更何况是那么贵重的物品，还是男学生送的。这关系到学校的声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