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轰鸣，映衬着茶馆里这股无形的对峙。
过了好一会儿，掌柜忽然说道：“茶凉易苦，人心急躁时，更要饮热茶。”
他重新提壶，为几人续上。茶水入盏，热气袅袅升腾，似乎驱散了些许压抑的气息。
文士盯着茶水，眼神忽然闪了闪，像是被什么触动。他抿了一口，喉结微动，低声叹息：“茶虽苦，胜过世道之苦。”
掌柜望向他，目光如深井般幽远：“世道之苦，不在于外，而在于心。”
文士一怔，似乎被看透了什么，脸色微微发白。他干脆低头，不再说话。
高个子汉子却压着火气：“掌柜的，你少拿这些虚言来敷衍。我只认眼前的东西。茶再好，能换银子吗？能保命吗？”
说着，他猛地拍了拍麻布包，发出“铛”的一声金属响。
沈川心中一惊：那里面果然藏着东西！
妇人吓得将孩子抱得更紧，往角落缩去。
掌柜却神色如常，只淡淡道：“银子能买命，亦能要命。茶只能暖心，却不会伤人。”
高个子汉子愣住，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屋内的气氛缓了几分。
雨势依旧急，像是要将整个城池吞没。雷声远去，留下的只有雨幕与风声。
几人各自低头饮茶，屋里只剩铜壶轻响。
沈川偷偷看了掌柜一眼，心头疑惑更深。老人似乎不动声色，却能三言两语压下场中火气，仿佛他早已知晓众人心底的暗潮。
他忍不住低声问：“掌柜的……您早知道他们会来吗？”
老人没答，只是合上书卷，缓缓说道：“世间事，有缘便会遇见。茶馆门未关，谁来，谁走，自有定数。”
这话听得沈川心底发凉，却又莫名安定。
夜色渐深，雨声仍旧。茶馆里，几盏茶续了又凉，几人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缓。
似乎所有的秘密，都在这场雨夜里被掩盖。唯有掌柜安坐如松，守着一壶清茶，静静等待天明。
而沈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