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附近找了个山洞，沈惊鸿调息了半个时辰，手臂上的麻痹感才渐渐消失。苏慕烟在山洞外捡了些枯枝，生了堆火，又从包袱里拿出几个馒头，分给沈惊鸿和苏念安。
“沈大哥，今天谢谢你。”苏慕烟看着沈惊鸿，眼神里满是感激，“若不是你，我和念安恐怕……”
“别说这些了。”沈惊鸿打断她，“毒蝎已经死了，你的仇也算报了一半。接下来，我们还是先去终南山找铁剑先生吧。”
苏慕烟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问道：“沈大哥，你是不是就是江湖上传说的那个‘断锋’？”
沈惊鸿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是我。”
他以为苏慕烟会害怕，毕竟江湖上都说他出手狠辣。可苏慕烟却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我听我爹说过，断锋是个好人，虽然杀了很多人，却都是恶人。我爹还说，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向你请教剑法呢。”
沈惊鸿看着苏慕烟真诚的眼神，心里忽然有些触动。这么多年，除了恩师，还没人这么说过他。江湖人要么怕他，要么恨他，要么想利用他，却没人真正理解他。
“你爹说得不对。”沈惊鸿笑了笑，“我不懂剑法，只会用刀。”
“那也很厉害啊！”苏慕烟眨了眨眼，“沈大哥，你能不能教我用刀啊？我想变得厉害，这样以后就能保护念安，保护自己了。”
沈惊鸿看着苏慕烟期待的眼神，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等我们到了终南山，我就教你。”
苏慕烟高兴得跳了起来，苏念安也跟着拍手，山洞里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沈惊鸿看着这姐弟俩，心里那股常年不散的冷意，似乎也消散了一些。
第二章 终南遇故旧
从落马坡到终南山，需走十日路程。沈惊鸿每日清晨教苏慕烟基础的刀法招式，正午歇脚时给苏念安讲些江湖趣闻，傍晚则寻一处客栈或山洞落脚。苏慕烟学得极快，不仅记招式牢，更能在沈惊鸿的指点下举一反三，偶尔还能提出些颇有见地的疑问，让沈惊鸿暗自惊讶——这姑娘天生就有习武的天赋，若加以打磨，将来未必不能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声。
苏念安起初还怕生，几日下来也渐渐亲近沈惊鸿，时常黏在他身边，一口一个“沈大哥”，有时还会把自己舍不得吃的糖糕塞给他。沈惊鸿自小孤苦，从未体会过这般温情，只觉心里像被温水浸过，连握刀时的戾气都淡了几分。
第十日傍晚，终南山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里。青灰色的山峦连绵起伏，山顶覆着层薄薄的云雾，远远望去，宛如一幅水墨画卷。苏慕烟望着那熟悉的山影，眼圈忽然红了：“我小时候跟着爹娘来过一次，铁剑先生还教我吹过笛子呢……”
沈惊鸿拍了拍她的肩膀，刚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忽然皱起眉头，看向身后的树林。苏慕烟察觉到他的异样，连忙握紧腰间的短刀——那是沈惊鸿在途中给她买的，刀身轻便，适合女子使用。
“出来吧。”沈惊鸿的声音冷了下来，手已经按在了断锋刀的刀柄上。
树林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五个穿着青色劲装的人走了出来，为首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面容刚毅，腰间悬着柄长剑，剑鞘上刻着“清风”二字。苏慕烟看到那剑鞘，眼睛瞬间亮了：“李师叔！您还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