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了报警电话的界面。
“……那我们就法庭上见。盗窃罪，诈骗罪，数额巨大，够你，陈浩，在里面好好待上几年，学习一下怎么做人了。”
整个客厅死一样的寂静。
陈浩的身体在发抖，他不是怕我，他是怕“坐牢”这两个字。
我爸的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而我妈，我亲爱的母亲刘芬同志，在短暂的震惊之后，终于爆发了。
她像一头发了疯的母狮，朝我扑了过来，一边抓我的脸一边尖叫：“陈阳你不是人！你是个魔鬼！你要把你亲弟弟送进监狱！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啊！”
我没有躲。
我任由她的指甲划过我的脸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看着这个为了她偏爱的儿子而彻底疯狂的女人。
“亲弟弟？”我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狠狠地刺进了在场每个人的心里。
“妈，你摸着良心再问一遍，陈浩，他真的是我亲弟弟吗？”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妈扑在我身上的动作僵住了，她的手还悬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凝固成了一副极其惊恐的画。
我爸猛地后退了一步，撞在了身后的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而一直被护在身后的陈浩，则是一脸的茫然和错愕，看看我，又看看我妈，显然没明白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我妈那张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的脸，心里那个盘踞了多年的猜测，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
6
我那句话就像一个开关，瞬间关闭了客厅里所有的声音。我妈刘芬像一尊被点了穴的雕像，僵硬地维持着扑向我的姿势，脸上的疯狂和愤怒被一种巨大的、无法掩饰的恐慌所取代。
我爸陈建华则靠在墙上，缓缓地滑坐到地上，双手抱着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
只有陈浩，那个一直被保护在羽翼之下的“宝贝弟弟”，还处在状况之外。他从我妈身后探出头来，一脸的莫名其妙和不耐烦，操着他那口京片子嚷嚷：“哥，你发什么癔症呢？我不是你亲弟弟，难道是捡来的？”
我没有理他，我的目光像两把手术刀，死死地钉在我妈的脸上，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妈，”我再次开口，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感情，“我再问最后一遍。陈浩，到底是谁的儿子？”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刘芬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那声音干涩、尖锐，充满了色厉内荏的虚弱，“他就是我生的！是你弟弟！你为了不给你弟弟还钱，你连这种瞎话都编得出来！你……你还是不是人！”
她一边说，一边试图用更大的声音来掩盖自己的心虚，但她那躲闪的眼神，和不受控制颤抖的嘴唇，已经将她彻底出卖。
“是吗？”我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了我的手机，点开了一段录音。
这是我昨天去见孟律师时，她教我的。她说，对付这种家庭纠纷，有时候，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