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彤，你拉着我签字的时候，知不知道你身边这个男人，是个连坐高铁飞机都被限制的骗子？”
“还是说，”我看向高晟，“你们俩，都知道？”
7
咖啡馆里死一样的寂静。
只有邻桌的人在低声交谈，声音显得格外遥远。
高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看着桌上那堆白纸黑字的证据，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突然，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疯子！你是个疯子！”他指着我，声音因为恐惧而变了调，“你调查我！你侵犯我隐私！”
说完，他一把抓起自己的外套，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咖啡馆，仓皇得像一只丧家之狗。
他跑了。
把姜彤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姜彤呆呆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然后，目光缓缓地移回到桌上的那些文件上。
她的手颤抖着，伸过去，拿起那张失信被执行人的网页截图。
高晟的照片，身份证号码的一部分，还有下面那行红色的字——“全部未履行”。
“假的……这都是假的，对不对？”她抬头看我，眼神里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只剩下空洞和哀求，“颜颜，你骗我的，对不对？你是气我找你担保，所以故意伪造这些东西来吓唬我的，对不对？”
我没有说话。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有时候，沉默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量。
我的沉默，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脸上的妆再也撑不住那份精致了，眼泪混着黑色的眼线，冲刷出两道狼狈的痕迹。
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趴在桌子上，肩膀剧烈地抖动。
“他骗我……他一直在骗我……”
“他说他爱我，他说他要带我过好日子……”
“他说只要有了这笔钱，我们就能结婚，就能买大房子……”
“全都是假的……全都是骗我的……”
她哭得撕心裂肺。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