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聿侧目看了我一眼。
这时,另一个堂妹笑着“打圆场”:“嫂子别介意,姑妈也是关心你。对了,听说嫂子婚前也没什么正式工作?不像雪凝姐,已经是小有名气的钢琴家了。下次家宴,让雪凝姐来弹一曲给爷爷祝寿吧?”
全场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等着看我这个“替身”如何自处。
我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响声,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看向傅承聿,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承聿,看来大家都很想念林小姐。
不过,祝寿助兴,钢琴虽雅,却少了几分我们自家的热闹。我虽不才,也曾随……家中长辈学过几日古琴,若爷爷不嫌弃,不如让我献丑一曲,也算尽一份孝心?”
傅老爷子闻言,果然来了兴趣:“哦?晚晚还会古琴?”
傅承聿目光复杂地看着我,他从未听说过苏晚会这个。但在爷爷面前,他只能点头:“既然晚晚有心,那就试试吧。”
佣人很快抬来一架古琴。
我净手,焚香,端坐于琴前。这一刻,我仿佛回到了大启皇宫的中秋宴。指尖抚上琴弦,那些刻在骨子里的记忆汹涌而出。
我弹的是一曲《广陵散》,虽然只用了三分实力,可这个曲子气势磅礴,肃杀激昂。这根本不是一个深闺女子该弹的曲子,更不符合“替身”的人设。
琴音如金戈铁马,回荡在宴会厅,所有人都被震慑住了。
包括傅承聿,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探究。眼前的女子,神态专注,眉宇间竟有一股他从未见过的睥睨之气。
一曲终了,满堂寂静。
随即,傅老爷子率先鼓掌,连声称赞:“好!弹得好!没想到晚晚还有这等功力!这气势,可不一般啊!”
我起身,微微颔首,面上带着孺慕之色,记忆里傅老爷子一直都对”苏晚”很好:“爷爷过奖了,能让你开心就是晚晚最大的心愿。”
我走回傅承聿身边坐下,他压低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怒意和疑惑:“你究竟是谁?苏晚根本不会这些!”
我侧过头,靠近他,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一笑,用记忆里学到的词语冷冰冰回道:
“傅先生,你的合约妻子苏晚,或许已经死了。现在坐在你身边的,是钮祜禄·苏晚。”
“还有,”我目光扫过刚才发难的姑妈和堂妹,声音恢复常态,却足以让桌上的人听见,“下次家宴,若还是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就别怪我……用更‘热闹’的方式回敬了。”
傅承聿看着眼前这个仿佛脱胎换骨的女人,第一次,心中那股一切尽在掌握的掌控感,出现了裂痕。
从傅家老宅回来后的几天,傅承聿明显在重新审视我。
他派助理送来了新的“合约补充条款”,包括一张额度惊人的黑卡,美其名曰“傅太太的置装费”,实则是一种试探和划清界限的行为。
我欣然接受。有钱不用是傻子。当年在冷宫,若有半分银钱打点,我也不至于那般狼狈。 这天,我闲来无事,决定去傅承聿的公司“视察”一番。
记忆里,苏晚从不敢踏足那里,因为那里是林雪凝的“精神领地”,尤其是傅承聿的首席秘书杨倩,是林雪凝的狂热崇拜者,没少给苏晚脸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