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疼痛从脸颊蔓延开，我却笑了。“苏蔓，你怕了。”
“我怕？”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会怕你这个连毕业证都拿不出来的废物？我告诉你，二十四小时后，你不仅会滚蛋，我还会让你背上巨额的赔偿！我要让你在申城彻底混不下去！”
她说到做到。
我回到工位，发现我的电脑权限被锁了，公司内网、素材库、服务器，所有的一切都对我关上了大门。我成了公司系统里的一个幽灵。
同事们对我避之不及，窃窃私语声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
“疯了吧，敢跟苏蔓斗？”
“听说她以前就有抄袭的前科，狗改不了吃屎。”
“苏总监待她不薄啊，真是养了条白眼狼。”
我面无表情地收拾着桌上寥寥无几的私人物品。我早就料到苏蔓会来这手。她以为掐断了我的资源，我就束手无策了。
她太不了解我了。或者说，她太不了解三年前那个被她踩在脚下的“Echo”了。
Echo，那是我曾经在设计圈名噪一时的代号。一个从不露面，却总能用作品掀起风暴的鬼才。而苏蔓，不过是偷走了Echo最后一份手稿，并踩着Echo的“尸体”上位的幸运儿。
我需要的证据，不在公司的服务器里，而在我的脑子里。
离开公司，我钻进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网吧。呛人的烟味和泡面味混合在一起，键盘的敲击声此起彼伏。我找了个角落坐下，戴上耳机，将自己与外界隔绝。
苏蔓偷走了我的方案，但她偷不走我的灵魂。
她能复制我的创意框架，却无法理解我埋藏在细节里的巧思。她能模仿我的视觉风格，却无法复刻我对用户心理的精准洞察。
她提交的方案，看似完美，实则处处都是破绽。就像一个穿着龙袍的猴子，乍一看威风凛凛，细看之下，滑稽可笑。
我要做的，不是去证明那份方案是我的，而是要拿出一份碾压它的，真正属于“织梦”的完整形态。
我要让江澈，让所有人看到，什么是萤火，什么是皓月。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咖啡因和尼古丁刺激着我疲惫的神经。屏幕上的光标在闪烁，无数的灵感、代码和图像在我指尖流淌、重组、新生。
那不仅仅是一份方案，那是我压抑了三年的愤怒、不甘，是我对这个行业最滚烫的热爱。
天色微亮时，我导出了最终文件，命名为——“织梦·重生”。
我查到了江澈入住的酒店。没有预约，我只能在大堂等。从清晨等到日上三竿，苏蔓穿着一身精致的套装，挽着我们公司老板的胳膊，笑容满面地走进酒店，看样子是来向江澈“解释”昨天的闹剧。
看到缩在沙发角落的我，苏蔓的眼神闪过一丝轻蔑，像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她以为她赢定了。
3
酒店的行政酒廊里，气氛微妙。
苏蔓正声情并茂地向江澈道歉，将昨天的风波归咎于一个实习生的嫉妒与妄想。我们公司的王总在一旁点头附和，不停地给江澈赔笑脸。
“江总，您放心，我们公司绝不允许这种害群之马存在。我已经把她开除了。”苏蔓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和决绝。
江澈不置可否，只是晃着杯中的冰块，目光越过他们，落在了被侍者拦在门口的我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