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如果程蔺真的爱鹿岁，完全可以去国外找她，又没有被限高，一趟飞机就能解决的事。
她也不觉得，他要调查鹿岁的住址是很难的事。
无非是觉得，鹿岁这么听家里的话，说和他断绝往来就真的断绝往来，显得他的坚持像个笑话。
所以也装作无所谓。
装吧，还装得不像，非要娶她，觉得这样能打鹿岁的脸，说实话，鹿黎不理解他这种脑回路。
她站在窗边，看着程蔺上了车离开，长呼一口气。
得抓紧时间了。
程蔺和鹿郎青这次异常默契——鹿黎必须得嫁！
她刚毕业两年，要关系没有关系，要钱没钱，压根不是两人的对手。
鹿郎青昨天甚至提到了在芦城养老的外婆，显然是在威胁她。
鹿黎思来想去，也就一条路——找个男的协议结婚，而且这个男的，不能是普通身份，反正不能被鹿家和程家踩在头上。
脑海里冒出栾时晏这个名字，那个男的说了，栾时晏是单身，而且，他职位不低，和他结婚之后，鹿家和程家都不能破坏，这是犯罪。
想到这，她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姑姑。”
她握着手机，面色从容，“我明天去看看你？我从芦城带了些特产，你应该会喜欢。”
那边也开心，说明天一天都在。
“好咧，那我明天过去。”
鹿清然，鹿郎青同父异母的妹妹，从小感情一般，也许是觉得鹿黎有着和她一样的遭遇，心疼，从鹿黎进了鹿家后，她处处维护，把她当自己女儿，当初还跟鹿郎青沟通，说要不直接把鹿黎过继给她。
鹿郎青拒绝了，也许从那个时候他就在谋划，这个便宜女儿还有用，要留着。
第二天，鹿黎打车到了军区大院，在门口等了会，周家的勤务兵开着车来了。
陆清然的丈夫周崇如今已经升到大校，两人养育一对儿女，过着幸福的日子。
“姑姑！”
鹿黎进门后直接抱住鹿清然，热络得很。
“哎，先把东西放下，也不嫌累。”
鹿清然抬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热了吧，刚好有冰镇的西瓜。”
“好。”
鹿黎把带来的东西放下，乖巧跟着进了客厅。
“楚然呢？”
“买东西去了，过不久就开学，非拉着楚舸一起。”
鹿清然切好西瓜从厨房出来，说道，“外婆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最近迷上了下象棋，和小区楼下的老头玩得可起劲了。”
鹿黎咬了口西瓜，说道，“我说找个阿姨照顾她，硬是不同意，说她自力更生，什么都还能做，家里有个人她不习惯。”
鹿清然点点头，“跟我婆婆一个样。”
她感慨道，“那个时代的人都一样，追求独立，始终保持学习和培养爱好，算是好事，我们该学习。”
两人又聊了会，鹿黎拿过纸巾擦了擦手，随意道，“姑姑，这大院，是不是有姓栾的？就栾茶的那个栾。”
鹿清然闻言，迟疑了会，问道，“怎么了？”
鹿黎脑子转得快，一听就知道的确有姓栾的。
“就问问，栾时晏这个人，姑姑你认识不？”
鹿清然点头，“你打听时晏干嘛？”
鹿黎一听，心里激动，看来，这次还真来对了。
昨天她就在想，栾时晏是北淮本地人，这还是当初军训时学校的花痴同学打听出来的。
本地人，职位又不低，她猜测他应该住在大院，说不定鹿清然知道，所以就来这探听消息了。
“……哦，他是我大一军训时的教官，昨天碰见了，刚刚突然想起来，就问了一嘴。”
鹿清然也没怀疑，她本来就把鹿黎当女儿看待，“他父亲是军区一把手，妈妈是大学教授，还有个妹妹，他从军校出来后就直接申请去西藏历练，在那边呆了几年才回来，他性子稳脑子也灵活，升得也快。”
“就是有点倔，偶尔碰到他妈妈，一直说他这个年纪了还不考虑结婚，一家人都着急。”
鹿黎点点头，随意道，“为什么呢？”
“厌女？还好单纯没时间找？”
“嗯……应该是没找到喜欢的吧。”
鹿清然也不敢说得太绝对，“她妈妈这些年一直给他安排相亲，都没什么进展。”
“……哦”
鹿黎往嘴里丢话梅，换了个话题，不然一直聊栾时晏会显得有些刻意。
“姐！”
快到午饭时间时，周楚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路小跑过来扑到鹿黎身上，“我想死你了！”
“戏过了啊。”
鹿黎搂着她，说道，“以后千万别当演员，会被观众喷资源咖的。”
周楚然哈哈笑了几声，撒娇道，“姐，你怎么这样？我会很伤心的。”
周楚舸把东西放下，走到客厅，听到鹿黎喊了声“哥”，他点头，无奈道，“你妹就这样，没救了。”
鹿黎点头，“我也觉得。”
“切”
周楚然起身，装作失望地摇头，“我是这个家多余的呗。”
鹿清然端着菜出来，“行啦，都去洗洗手，过来吃饭了。”
饭桌上，鹿清然给鹿黎夹菜，问道，“确定不换工作？”
鹿黎毕业后找了份摄影师的工作，因为从小对这个感兴趣，也有点天赋，倒也慢慢混出了名声。
但鹿清然总觉得这份工作朝不保夕，还是体制内比较稳定，想劝说鹿黎换份工作，毕竟现在也有门路。
她寻思，在能帮的年纪就尽量帮，她想让鹿黎过得好一点，稳妥一点。
“姑姑，我挺喜欢这份工作的。”
鹿黎是那种很清楚要做什么的人，“我呢，不会在这家公司干多久，等我名声大一点，有了钱之后，我想要开一家自己的工作室。”
“为自己打工，还自由，多好啊。”
鹿清然见她眼里泛着光，想来是真心喜欢摄影，也没再继续，点头，“行，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要跟姑姑说。”
“好，我不会客气的。”
周楚然往嘴里扒拉着米饭，和鹿清然说道开学的事，“刚刚在门口碰见西洲哥了，说时晏哥刚好被分到了荷大，负责大一新生的军训。”
“栾时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