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温绵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停摆。

她整个人,都被男人身上那股极具侵略性的雪松冷香完全笼罩。

傅聿寒那双幽深的瞳孔里,正燃烧着她从未见过的、近乎疯狂的妒焰。

像是要将她连皮带骨,烧成灰烬。

“傅……唔!”

她的辩解还没出口,他的唇就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重重地碾了下来。

没有丝毫温柔。

只有纯粹的惩罚和掠夺。

唇瓣上传来一阵剧痛,一股属于傅聿寒的霸道气息,瞬间侵占了她所有的感官。

温綿彻底懵了。

这是她第一次和他这样亲密接触。

过去无数个日夜,她只敢在他沉睡时,像个卑微的小偷,飞快地偷一个吻。

而此刻这个吻,霸道,凶狠,让她无处可逃。

肺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榨干,温绵的脸憋得通红。

她用尽力气去推男人坚硬如铁的胸膛,却撼动不了分毫。

“换气!”

两个字从傅聿寒唇齿间挤出。

她暗恋了傅聿寒这么多年,感情世界一片空白。

连接吻,都是和林悠悠一起,从电影里偷学的理论知识。

实践经验,完全为零。

察觉到怀里的人几乎要窒息,傅聿行非但没松开,黑眸里反而闪过一丝报复性的快感。

他微微撤离,在她柔软的唇瓣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嘶……”

温绵吃痛,下意识地张开了嘴。

下一秒,男人的舌长驱直入,攻城掠地,带着狂风暴雨般的力道,席卷她口腔里的每一寸。

趁着这个间隙,温绵终于吸入了一口救命的空气。

但还没等她缓过神来,一只滚烫的大手已经掀开了她T恤的下摆,径直向上探去。

那只手带着薄茧,所到之处,激起一片剧烈的战栗。

温绵浑身一僵,所有的防备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她猛地按住了那只在她腰间作乱的手,情急之下,几乎是本能地脱口而出。

“哥哥……我害怕。”

那一声“哥哥”,是她从小到大对他的专属称呼。

软糯,依赖。

此刻,却带着一丝被欺负狠了的压抑娇喘,和细微的颤抖。

傅聿寒所有的动作,在听到这个称呼的瞬间,戛然而止。

他抬起头,那双布满猩红情欲的黑眸,死死锁着身下的女人。

她的眼尾泛着诱人的红,清澈的瞳孔里氤氲着一片朦胧的水汽。

胸口因为急促的喘息,剧烈地起伏着。

那副又纯又媚的模样,像一根羽毛,精准地扫过他体内最紧绷的那根弦。

傅聿寒的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

他低下头,将额头抵在温绵的额头上,灼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带着致命的蛊惑。

“回答我。”

“还敢不敢看别的男人?”

温绵的脑子还是一团浆糊,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能下意识地拼命摇头。

得到满意的答案,傅聿寒在她细嫩的颈窝处,恶狠狠地落下了一个专属烙印。

然后,他猛地翻身下床,一言不发地走进了浴室。

“砰!”

门被关上。

很快,浴室里便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温绵一个人躺在宽大的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

她抬手,指尖轻轻抚上自己依旧红肿发烫的唇瓣。

心跳乱得不成样子。

刚刚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

温绵,你真是个怂包!

她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万遍。

可翻涌的困意还是不可阻擋地袭来,没过多久,她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浴室门打开。

傅聿寒腰间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黑发还在滴着水。

他看着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小女人,她睡得香甜,呼吸均匀,似乎早已将刚才的不愉快抛之脑后。

没心没肺的家伙。

他站在床边,就这么看了她很久很久。

最后,终是无声地叹了口气,掀开被子的一角,将那个娇小的身子,轻轻地揽入了怀中。

“绵绵。”

他在她耳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语。

“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

……

第二天。

温绵醒来时,身侧的位置早已一片冰凉。

空气中还残留着他身上那股好闻的雪松味,提醒着她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换衣服时,不经意间瞥到镜子里自己脖颈处那一抹刺眼的红色痕迹。

温绵下意识地摸了摸,指尖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她撇了撇嘴,没太在意,径直下了楼。

她四处看了看,没见傅聿寒和其他人的身影。

偌大的餐厅里,江舒暖正一个人坐在餐桌旁,姿态优雅地用着早餐。

见温绵下来,江舒暖放下刀叉,脸上挂着一贯温婉的笑,语气里却带着一丝刻意的炫耀。

“绵绵,醒啦。”

她故作关切地上下打量了温绵一番。

“阿聿一早就飞江城了,估计得去几天。他没告诉你吗?”

江舒暖也是早上起来听到老爷子和温知秋谈话,才知道傅聿寒去了江城。

她笃定温绵不知道,所以故意试探。

佣人恭敬地为温绵端上早餐,替她拉开椅子。

温绵坐下,懒得搭理江舒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见她反应平淡,江舒暖心有不甘,继续加码。

“本来阿聿说让我跟他一起去的,可是我手头上还有别的工作,实在走不开。”

她叹了口气,状似担忧。

“也不知道秦特助一个人,能不能照顾好他。阿聿这个人,工作起来就什么都忘了,胃又不好……”

温绵拿起三明治的手,顿住了。

她抬起脸,看向对面那个还在演独角戏的女人,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江小姐。”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响在餐厅里。

“你就那么喜欢伺候人吗?”

江舒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温绵没给她开口的机会,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三明治,细嚼慢咽后,才继续开口。

“还是说,傅氏集团的设计总监,工作内容其实就是伺候人?”

江舒暖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温绵,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啊。”

温绵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笑容却明晃晃地带着挑衅。

“你要是那么喜欢伺候人,不如干脆辞职,来我们家应聘好了。”

她顿了顿,补上最后一刀。

“我们家刚好缺个保姆,薪水好商量。这样一来,你既能名正言顺地照顾好我老公,也能顺便把我这个傅太太伺候了,一举两得,多好。”

“你……”

江舒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温绵的鼻子,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不服?”

温绵优雅地喝了口牛奶,轻飘飘地送她两个字。

“憋着。”

就在这时,江舒暖的视线,忽然像被钉住一样,死死地定格在温绵的脖子上。

那块曖昧的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难道,昨晚他们已经……

不可能!

“你……你脖子上那是……”

温绵顺着她的视线,故意抬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那个印记。

然后,她冲江舒暖露出一个灿烂又羞涩的笑。

“哦,这个啊。”

她故意压低了声音,身体微微前倾,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一字一句地说:

“没办法,昨晚我老公……”

“太、卖、力、了。”

话音刚落,温知秋正陪着傅老爷子晨练完,从门外走了进来。

温绵立刻换上一副乖巧甜美的笑容,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亲昵地挽住老爷子的胳膊。

“爷爷!姑姑!”

只留下江舒暖一个人,脸色惨白地僵在原地。

她握着刀叉的手,指节泛白,几乎要将手里的银质餐具生生捏碎。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傅聿寒对任何女人都没有兴趣,尤其是对温绵!

她不信!

江舒暖死死地盯着温绵巧笑嫣然的背影,眼底的嫉妒和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飞快地按下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编辑了一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