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因为惊讶而提高了声音:“什么?!她是个哑巴?”
小兰拉了她一把:“小声点儿,别让他们听到了。”
小香重新压低了声音:“你说有没有可能,大少爷请了个哑巴来教小少爷哑语?”
小兰:“哎,真是同人不同命,一个小哑巴,过的却是人上人的生活。”
此时,江篱感觉到乔无忧被她牵着的小手在微微抖动,她低头看过去,只见乔无忧原本明媚的小脸,此时已经一片阴郁。
江篱轻轻捏了捏乔无忧的手,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顶以示安慰,然后牵着他往回走。
江篱走出亭子时,伸手在洋槐树上摘了两片树叶,继续往前走。
走了没几步,他们便遇上了小香和小兰。
小香和小兰往旁边让路,脸上挂起讨好的笑,跟他们打招呼:“小少爷、江小姐。”
江篱嘴角上扬,礼貌地点点头。
乔无忧扭过头,小脸微仰,强忍着没有瞪她们一眼。
四人相距越来越远,那个小香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那个江小姐看上去也挺小的,长得还挺好看的。”
小兰:“好看有什么用,也是个小哑巴,现在,乔家有两个小哑巴了。”
接着传来低低的笑声。
可这笑声只维持了两秒,突然变成惊恐的尖叫:“啊啊啊,这是什么?!”
“啊!毛毛虫!”
乔无忧想回头看一眼,江篱却扶住他的小脑袋不让他回头。
乔无忧仰头看向江篱,四目相对,然后相视一笑。
两人进入别墅,走的依然是楼梯。
江篱不知道哪一间是乔无忧的卧室,就把他带进了自己住的房间。
乔无忧在门口脱掉鞋子,看看没有适合自己穿的拖鞋,就光着脚走了进去。
江篱看他光着脚,也放弃了穿拖鞋的打算,也光着脚跟着他往里走。
乔无忧来到沙发旁,爬上沙发。
江篱问:“要不要去床上睡午觉?我给你拿一张干净的毯子。”
乔无忧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原来江篱是会说话的。
接着,他摇了摇头,把沙发上的抱枕放好,睡了下去,闭上眼睛。
江篱微微勾唇,去卧室的壁柜里拿出一张新毯子,给乔无忧盖上,坐在旁边陪了他一会儿,直到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知道他睡着了,这才回到卧室。
江篱没有睡意,躺在床上玩手机。
张伯交给她的手机是新的,连上了别墅的WIFI可以上网,但是没有装卡,所以打不了电话。
其实,她此刻也不需要打电话,养父母和师父都在野人谷,那里没有信号,是接不到电话的。
江篱开始刷短剧,之前跟着江国他们出谷,最让她兴奋的就是可以刷短剧,有时还会偷偷躲在房间里刷个通宵,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免不了被江国和曹青一通数落。
江篱觉得野人谷里什么都好,就是没有网络,不能让她刷脑残短剧。
是的,她也知道那些短剧很脑残,但就是上瘾。
她常常是一边看一边吐槽,有时还会跑去原著小说的评论区留言,跟小说作者和他们的小迷妹对线。
在那些评论区,她看到最多的一句话是:“就你能,那你怎么不写呀?有本事你写一本来看看。”
看得多了,江篱便想,那就试试吧。
于是,江篱缠着曹青,用她的身份证申请了一个作者号,开始写小说。
在谷外的时间太少了,她买了U盘回去,有空就码字,然后存在U盘里,每次出来,都把写好的小说每天两章,设置为定时发布。
但是她出谷的时间是不确定的,码字也随心所欲,所以从开始写小说到现在,她一次全勤奖都没有拿过。
刚开始每天几分几毛的收入,纯纯为爱发电,没想到第一本小说完结之后,居然来了一拨流量,那本书直到现在还有读者阅读,所以还是有一点稿费。
江篱提现过几次,提现到用曹青的身份证开的那张卡上,大概有几万块吧,具体多少她也没留意。
那张卡在她离开野人谷时,曹青给了她,有空去查一查余额就清楚了。
现在她正在写第二本,因为她经常断更,追更的人越来越少。
不过江篱毫不在意,她也不靠这个吃饭,完全凭的是一时兴起。
其实她此次带出来的U盘里已经有几万字的存稿了,她应该找个电脑传上去。
不过她觉得不用着急,她要找个时机,买一台属于自己的电脑再上传存稿。
此时,她美美地刷剧就可以了。
江篱一边刷剧,一边想把拳头伸进屏幕里揍那些愚蠢的小人。
江篱看了半部短剧,门口出现了乔无忧。
江篱因为担心在沙发上睡觉的孩子,卧室的门没有关。
此时看着门口的乔无忧,江篱将手机往床上一丢,几步来到门边,摸着他的头问:“是不是我看剧把你吵醒了?我把声音放得很小啊,明天我就去买副耳机。”
乔无忧摇头。
江篱又问:“那是饿了?”
乔无忧还是摇头,伸手拉着江篱来到客厅的沙发前。
乔无忧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选了动画片的频道,然后拉着江篱坐在沙发上。
江篱明白了,乔无忧这是要她陪自己看动画片。
江篱屁股往后挪了挪,将腿盘在沙发上。
乔无忧看了她一眼,也学着她的样子盘腿坐。
所以,当乔京墨推开房门时,看到的就是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像小和尚打坐似的坐在沙发上,两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视屏幕。
乔京墨在公司处理工作时,脑海里一直出现江篱那第天真无邪的脸,他不太放心,所以刚过五点就回来了。
回到乔家大院,乔京墨才知道乔无忧过来了,而且一直跟江篱待在一起。
乔京墨知道这个孩子是不合群的,基本不说话,偶尔还会发脾气。
而且,他从来不让陌生人靠近,怎么会跟着这个第一次见面的江篱呢?
他心里的不安渐渐放大,没等张伯把话说完,便三步并着两步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