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回到顾景渊的别墅，他将一份热好的姜茶递给我。
「沈晏的年会直播，我已经让人处理了。」顾景渊坐在我对面，神色冷峻，「所有相关视频和帖子，半小时内会全部消失。」
「不用。」我喝了口姜茶，暖意顺着喉咙滑入胃里，「让他挂着，热度越高越好。」
顾景淵看着我，黑色的眼眸里情绪翻涌：「江念，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放下杯子，迎上他的视线，「顾景渊，你之前说，林薇薇那颗肾，黑市价一个亿，对吗？」
他点头，眉头皱得更深了。
「所以，我欠了一个亿的赌债，没错吧？」
顾景渊沉默了。
他当然知道我从不赌博。
那一个亿的债务，是他当初为了逼林家付钱，动用地下关系伪造的。
结果林家消息灵通，提前搭上了沈家，沈晏出面，将这件事压了下去。
林家一分钱没出，反倒是我，背上了「滥赌」和「欠债」的恶名。
而顾景渊，沈晏生意上的死对头，因为这件事，和我扯上了关系。
「江念，你没必要用这种方式……」
「我需要一个理由。」我打断他，「一个让沈晏相信我穷困潦倒、走投无路的理由。只有这样，他才会毫无防备地，跳进我为他准备的坑里。」
顾景渊看着我，许久，才叹了口气：「那个疤，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我点点头。
他伸出手，似乎想触摸我腰侧的位置，但手到半空又停住了，最终只是落在了我的发顶，轻轻揉了揉。
「别再伤害自己。」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第二天，沈晏果然有了动作。
我租住的公寓房东一大早就打来电话，语气强硬地让我立刻搬走。
我打工的咖啡店老板也辞退了我，理由是「收到了投诉，影响店铺形象」。
我拖着行李箱站在街边，手机响了，是沈晏的助理。
「江小姐，沈总说，如果你肯去医院给林小姐道个歉，他可以考虑帮你找个住的地方。」助理的语气公式化，不带任何感情。
「道歉？」我笑了，「好啊。」
挂了电话，我打车直奔医院。
林薇薇住的是顶级的VIP病房，我到的时候，沈晏正亲自给她削苹果。
见到我，林薇薇立刻露出了惊慌又无措的表情，往沈晏身后缩了缩。
「念念，你……你怎么来了？」
沈晏将苹果和刀放下，挡在林薇薇身前，一脸的戒备和厌恶。
「江念，我让你来道歉，不是让你来吓唬薇薇的。」
「我这不是还没开口吗？」我环顾四周，啧啧感叹，「这病房真不错，一天得不少钱吧？看来我那颗肾，在她身体里待得还挺舒服。」
「你闭嘴！」沈晏的脸色瞬间铁青，「江念，你到底要纠缠到什么时候？钱，你就只认得钱吗？」
「对啊。」我坦然承认，「不然呢？跟你谈感情吗？沈总，你配吗？」
4.
「江念！」沈晏被我一句话噎得脸色涨红。
林薇薇适时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声音柔弱得像一根羽毛：「阿晏，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念念她也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只是手头紧。」
她说着，从床头柜的钱包里抽出一张卡，小心翼翼地递到我面前。
